第19章 皮猴的鬼故事 (第2/2页)
“故事发生在十几年前我们临沧的大山里,那时候我跟老尚才十二三岁的年纪,有一次二人结伴去山里摘野果子,结果在大山里就疯过了头了,直到黄昏时分才着急忙慌的往家赶,山里天黑的早,太阳刚落山整个山林就蒙上了一片朦胧的暗影。
两个人担心回家晚了挨骂,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透前望见了寨子东头的老石桥,这时的天空还有一抹清光,朦朦胧胧下着很淡的夜雾,眼看马上就走到石桥跟前了,老尚忽然大叫一声,我被他吓了一跳说你他娘的见鬼了,黑灯瞎火的叫唤什么?
老尚哆哆嗦嗦的指着桥下让我去看河面上那是个什么东西,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你们猜我俩看到了什么?”菲菲说:“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知道,快别卖关子了,到底看到了什么?”
皮猴看众人好奇心大盛都仰脸望着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就幽幽的接着说:“我就看见一个身高不过三尺的老太太,大夏天穿着一身古时候的粗布黑棉袄,头上还戴着顶又尖又高的圆锥形白帽子,正背着双手弯着腰在水面上跳来跳去,诡异的是平静的河面却没有一丝涟漪波纹。
我还以为我看花眼了,揉揉眼睛壮着胆子又朝前走了两步,这回看的更清楚,确实是个古时候打扮的老太婆在水面背着手低着头又蹦又跳,不仅没波浪翻滚,诡异的连一丝水声都没有,她就仿佛是凌空踏水的一个鬼影,当时把我俩吓得头发根都竖起来了,也顾不得怀里抱的野果子散落一地,甩开膀子就往寨子里跑。
天知道那如鬼似魅的老猪狗是个什么鬼东西,回到家跟家里大人说了,寨子里人都举着灯烛跑去河边看,结果除了在河滩发现几个大的出奇的类似鸡爪子的印痕,哪里还有什么黑棉袄老太婆?
我二人因此都是大病一场,半个月高烧不退噩梦连连,最后还是家人请寨子里的老闪姨给我们举行了踩火乞灵仪式,这才算捡回一条命来。”
菲菲忽闪着大眼睛听的毛骨悚然,觉得既神秘又诡异,就问皮猴老闪姨是什么人,是巫婆吗?皮猴就给她解释说:“闪姨是黑苗族中类似神婆的存在,都是由族内年老女性担任,也有年轻女子,不过数量很少。
传说她们能够**通灵请神驱鬼,踩火仪式更是传的神乎其神近乎行巫。每当有人患了邪病或者生命垂危,闪姨都会虔诚沐浴更衣,换上法装手持铜剑跳起古老巫舞,仪式最后还要念动晦涩难懂的咒语,赤着双脚在烧的通红的木炭铺成的道路上来回行走,以此来祭天祈神,驱散恶灵。
火红的木炭上老闪姨缓缓赤足行走其上,足下青烟缭绕,热浪逼人,脚掌却不会因此受半点烫伤。这种看似神秘诡异的仪式如今仍流行在湘西、云贵等偏远山区,其中道理谁也说不清,不过却每有奇效。二人在老闪姨踩火仪式后又浑浑噩噩躺了三天,这才算终于还过阳来。
后来听寨子里的老闪姨说我俩看到的东西是老鸡,是一种古时候的吊死鬼,人身上三盏命灯火气微弱时,就容易看到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俩还算命大,看到它还能留的性命不死……”
皮猴说的这段往事确实不是他胡编乱造的,而是我俩真真切切的真实经历,我以前也不相信什么神鬼怪谈,但那件事对我的刺激太大,甚至让我后来的世界观都起了微妙的变化。
这个听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故事在黄昏寂静的河道由皮猴添油加醋的讲出来,确实让人后脖子直冒凉气,菲菲和巴丹两个小姑娘脸色怔怔的更是不敢再听,生怕昏暗汹涌的河面上突然冒出个老太婆。
黄珍慧笑着安慰她俩:“你们别害怕,这个小东八成又在耸人听闻,世界上哪能真有什么鬼怪,他是故意吓唬你俩的。”
老周也微笑着说:“世上本无鬼,庸人自扰之。我这几十年全世界的沙漠也进过,雨林也钻过,大江大海也游过,都不曾见识过什么鬼神,可能是你们俩急着回家一路奔跑累的出现了幻觉,做不得真的。”
我见她俩不信,苦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这世上罕见罕闻的怪事多了,真说起来确实不容易被人接受,反而会越描越黑显得做作。
皮猴却心下不服,正要站起身来舌战群儒,脚下的坐船却猛的一震,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带的众人东倒西歪,阮甲本来就靠着船舷栏杆听皮猴猛侃神驰想象出了神,这一下猛烈撞击竟在惯性作用下一头顺势栽进了河里。
我心说不好,这船老大科多怎么开的船,这么宽的河道还能触礁了不成?就算阮甲水性不错,可湍急的河水打着漩涡,不出片刻就会把人卷走,眼下暮色昏暗拖上一时三刻再想救人就难了,于是也顾不得多想,见一旁的桅杆上刚好绑着条粗壮的缆绳,一把抄在手里就跟着跳了下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