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恐怖山姥姥 (第2/2页)
只见那怪红赤赤的脸孔上生满杂毛,满脸褶皱五官奇长,如同垂垂老妇,一双血红的眼睛大的吓人,粗重的喘息听的人心惊肉跳。我脑海猛然划过一道霹雳,身体顿时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儿时的梦魇瞬间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想不到此间真有邪的,这是故老相传神秘恐怖的的山姥姥啊,没找到让我俩今夜碰上了,八成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偏偏遇上它了?
我旁边的皮猴同时也明白了眼前为何物,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哆哆嗦嗦的干咽了口吐沫,再没有了刚才怒冲云霄要拿弹弓开干的勇气。
形同恶鬼般的山姥姥径直迈着大步,很快从我们身旁经过来到湖边,四下张望一番没发现异样,就伏下身躯喝起水来,呼哧呼哧的跟大牲口似的,在这寂静的午夜听起来格外诡异渗人。
我真有些后悔小时候为什么好奇心那么重,总缠着我奶奶让她给我讲些个怪谈异闻。比如红袍女尸诈尸后如何扑人,水鬼如何诱惑人淹死找替身,山里老巴子变化成山神帮人消灾解难等等。
其中山姥姥便是我们谈资中的常客,奶奶曾绘声绘色的给我讲过那山姥姥是如何半夜潜入村寨偷走人类婴儿,如何把小孩子活活吃的只剩下一堆骨架,总之当初觉得即恐怖又刺激,所以听了很多遍,已经在主观印象中生成了固定思维,不自觉的把山姥姥和吃人心肝的恶鬼划上了等号,如今看到活生生的山姥姥就在眼前喝水,我如何不心惊肉跳?
正闭着眼睛心慌意乱的祈祷满天神佛保佑,我忽觉得有人拉我的衣袖,原来是皮猴不知什么时候镇定了下来,他小声对我说:“云子,这山姥姥肯定就是害老坡春的凶手,咱们能不能想个办法搞它一票替老坡春报仇?”
我听他这么说,稍一琢磨也觉得他说的在理,看来三爷爷跟我爹他们推测的没错,老坡春八成就是这东西害得,心里也不仅怒火中烧对山姥姥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我也很佩服当时的皮猴能迅速从六神无主的恐慌中镇定下来,可能是仇恨的力量能战胜一切,但他的提议却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替老坡春出口恶气报仇雪恨自然是理所当然,可两个人赤手空拳对付不知是鬼是怪的山姥姥,就算是我俩搞偷袭恐怕也不见得有多大胜算,搞不好把小命搭进去倒是有可能。
我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说:“给老坡春报仇我也想,可连身为打猎把式的老坡春加上猎狗黑子都不是它的对手,凭咱俩势单力薄怎么能对付了这怪物?主席他老人家提出过要先保存自身有生力量,再伺机消灭敌人的战略方针,依我看咱还是撤吧,回寨子搬来援军,带上大批猎狗,给它来个搜山围剿,这才是上策。”
皮猴给老坡春报仇心切,咬了咬后槽牙说:“他老人家还说过出奇制胜、一针见血呢,我包里带着把镰刀,趁老妖怪低头喝水,远远掷出去保准一下就能给它脑袋开个瓢,你就瞅准了机会拿弹弓朝它眼睛招呼,咱们双管齐下管他是鬼是怪,先剁了狗日的再说!”
我受皮猴一腔热血鼓舞,加上此刻竹筒酒酒劲上来了,顿时惧意去了大半,思量再三也觉得此计可行,反手从我皮背包摸出一把短刀递给皮猴。
这把牛耳短刀原本是计划套住黑狗子剥皮用的,眼下只能先用来对付山姥姥了。“要是你的飞镰和我的弹弓还整不死这老邦菜,你就用短刀给它来个刺刀见红,今天还就跟这怪物死磕到底了!”
皮猴接过短刀插在腰间冲我点点头,他缓缓站起身子握住镰刀猫着腰蓄力瞄准,我拉开了弹弓只待他一击得手便要飞石如蝗。
我同意皮猴的飞镰攻势也并不是纯粹脑袋一热,他之前在寨子里跟老坡春练就了一手飞索绝技。两片生铁打造的索子边缘磨的锋利无比,用鹿皮绳紧紧缚住绑在一起,抡圆了胳膊投出去,对三十米内的中小型兽类杀伤效果甚至可以媲美猎枪。
皮猴当初学这一手纯粹是为了好玩和跟我炫耀,不过起码我没见他失过手,虽然飞索换成了镰刀,但对皮猴来说二三十步距离想要命中目标依然不在话下。
我打弹弓的手艺更是从小玩到大,不说百发百中也是指哪打哪,核桃大小的石子用牛皮筋使足了劲力发射出去,也够那山姥姥喝一壶的。
二人蓄势待发,正要准备动手背后偷袭,却陡然生了变故,那原本伏在湖边的山姥姥饮饱了水,缓缓站了起来,转身使劲嗅着空气中的气息。
我暗道不好,难道我俩刚才喝酒吃肉干的味道暴露了行踪,可转念一想马上否决了自己的判断,之前为了避免被黑狗子嗅到生人气息受惊逃开,我特意找了个下风口,而且我们藏身之处离湖面少说有将近二十米,那山姥姥又不是狗鼻子,怎么会发觉有异?
我忙按住皮猴的镰刀说:“先别动手,咱们应该没被发现,现在时机不佳,万一失手了也不是闹着玩的,先等等再说。”
在我俩忐忑不安的窥视下,那头山姥姥慢慢挪动脚步靠近了一处浅滩,正是我下绝户套的地方,我和皮猴恍然大悟,果然虚惊一场,原来它是被我用来做饵的那两条鱼干的腥味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