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 (第2/2页)
欧若拉沉默地看着他们,半晌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母亲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阿特勒说,“自从巡视结束以后,她看起来一直就有些不对劲。”
“或许是卡琳的病传染给她了。”许冬知随口应答。
他现在着实没办法去静下心思考尼尔斯母亲的心思。芬恩克斯解封,他时有时无的神谕,卡琳的异常行为,她口中的“小心格雷”,这个世界的形状……无数的事已经充斥着他的大脑,令他几乎无法再去想别的事。
“父亲,这么晚了您要出门吗?”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他抬头看去,刚刚送完了客人的威尔海姆回到了房间,不一会儿便又穿戴整齐着出来,朝着楼下喊着格雷的名字。
“老爷。”格雷脸上的伤似乎还没有处理,但血已经止住了。他总像是个能被召唤的幽灵那样飘荡在这栋房子里,威尔海姆的话音刚落,他便从一侧的走廊里走了出来。
“备马,还有两天的干粮。”
“两天?”刚才被无视了的阿尔弗雷德依旧再接再厉,“父亲,芬恩克斯还有一整个星期才解封,您是要去哪?”
“或许多关心一下你那糟糕的颂语的拼写怎么样?”威尔海姆眼下显然缺乏耐心,匆匆一句后便又转向格雷说,“你不用准备,这次我一个人去。”
格雷点头道:“好的老爷。”
阿特勒皱眉道,“您至少该告诉我们您要去哪儿,独自出游很危险!”
“不要觉得你的颂语学得不错便能命令你的父亲了。”威尔海姆说,“如果实在太闲,不如去跟你弟弟学学阿蒙森语。”
“父亲!”
“够了阿特勒!”威尔海姆提着格雷递上来的包,径直走到了一楼的大厅,“这是属于我的岛屿,你难道觉得在这座岛上有哪个不长眼的强盗敢抢劫我吗?”
“不……我并不觉得……”
“很好,那么拉着你的兄弟去学习吧。或许你们都该先向尼尔斯学学,如何克制住肆意顶撞自己父亲的**。”
大门被“轰”地一下关上,大厅中一时鸦雀无声。
“……或许我们该派个人偷偷跟上去——”
“如果你指的是你自己的话,阿特勒,没有人拦着你。但被父亲臭骂一顿的时候可别把我拖下水。”阿尔弗雷德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回了房间。
阿特勒站在楼下,像是想象出了被威尔海姆抓到现行时的样子。
“父亲是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许冬知有些不大明白对方的担忧,“这是个很小的岛。”
“但是他说要两天的干粮。”阿特勒说,“那意味着他的行程会翻过芬恩克斯山,这个季节,冬眠的熊说不定刚醒过来,正饥肠辘辘地寻找着食物。”
威尔海姆不是个冲动的人。许冬知心想,那说明有什么事情是非得他一个人去处理的,连仆人都不能带。而且他看起来行色匆匆,那说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期——比如芬恩克斯的解封。
“我去追父亲。”
许冬知猛地抬头,希尔德从房间里出来,双手拎着裙子从楼梯上快步走了下来。
“你疯了吗?”阿特勒皱眉,“回房间去。”
“我没疯。阿特勒哥哥,我是家里骑术最好的,鉴于父亲一定挑了最好的那匹马走,能用稍慢些的马追上他的人只有我。”
“你追上去能干什么?你是能将父亲从熊爪下救出来还是怎么样?”
“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人出去是想做什么。威尔克先生的事我会帮你再追查,不要再做出今早那般鲁莽的举动。”阿特勒也走上了楼梯,走到一半回头看向格雷,“带小姐回房间,这次记得把门给锁紧了。”
格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