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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赝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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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轮高挂天穹,  穿着铠甲的护卫们站在元清门前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来往的宫人瞧见这场面,还未看清便被侍卫们腰间的佩刀吓得转身就跑。

刘进忠立在红墙下,  四周无人,寂静无声。后背上洇湿了汗,  身形却依旧战的笔直。也不知究竟等了多久,才掀开眼帘往前看了眼。

銮仗中的动静早就停了,  玄青色的绸顶上停了一只白鹤。此时,那里面传来两道沉闷的敲击声。

白鹤展翅,  优雅地跃入空中。刘进忠低眉垂眼,  拘谨地靠近:“殿下。”

銮仗内,  太子殿下斜卧在软塌后,玉冠滚落在矮桌下,  长发稍显凌乱。月白色的锦服分明清贵至极,可此时却是下摆繁皱,  领口微微开敞。

坚硬的胸膛上潮红一片,  溢出层薄薄的汗。顺着往下,依稀还能瞧见里面的抓痕。

宋怀宴低头瞧了一眼,  南殊哭着枕在他的膝上睡着了。乌发垂在他的腰腹间,  她眼角湿润,娇唇微肿,  挺翘的眼睫下还挂着泪,  侧着的半张脸对着他,  娇柔脆弱。

刚刚她坐在他怀中哭的可怜,  想要爬下去,被他按住了腰硬是没让。

他碰见她,又一而再的破规矩。一个多月不见,  本以为会淡她几分,却没预料是越发的爱不释手。

但细细一想,这人生的这样一张脸,这番勾人的好身段,诱人至极,他若是不喜爱才是不正常。

喉结滚了滚,他兴致又起,稍稍叹了口气,将人拥的更紧了几分。

心道:她是该当补一补了,每回才一半就哭得晕了过去。

刘进忠一直在銮仗外面候着,躬着身子等了许久才听见里面传来的一声叹息。

他心中稍稍一紧,随后又见里头道:“回太宸殿。”

琼玉楼中

孟昭训刚进屋,就让人关了门。魂不守舍地坐在软塌上,眼里啪啪往下掉着泪。

“那些侍卫也太欺负人了。”

她从太子妃那儿回来,经过元清门却被侍卫差点儿吓破了胆。那些人挡在元清门前,似一堵肉墙。见她靠近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的佩刀,寒着脸不让靠近。

孟昭训想到那些寒刀,当时吓得脚步虚软,瘫坐在地。她绕了一大圈才赶回来,小脸煞白的,晒的浑身是汗。

“小主。”彩云捧着茶水上前,东宫太大,重绕一圈多走了小半个时辰的路。

彩云此时也是又累又热,却还是忍不住地问:“殿下怎么在那儿?”

整个东宫只有太子殿下出行身侧才有带刀护卫,连太子妃都没有。稍稍一细想就知晓,当时是太子殿下在。

孟昭训捧着茶水渐渐地回过神,她是跟着姐姐才过去的。

昨日殊姐姐帮了自己,她心存感激,觉得殊姐姐是好人。太子妃请安过后,她便想着跟殊姐姐一块回来。

只是她一路跟到了元清门那儿,亲眼看着殊姐姐在前头进去了,后脚等她跟着过去却被角落里涌上来的一群人给拦住了。

那些齐刷刷的刀抽出来,她胆子本就小,当时又气又委屈。

如今细想只能摇着头:“我也不知。”

殿下是故意等殊姐姐过去,还是殊姐姐是无意间闯进去的,她都不知晓。

只是想到那些人对她的态度,她只觉得委屈。

彩云却是道:“小主可别哭了,眼睛哭肿了,今晚若是殿下来了瞧见了可不好。”

孟昭训抬起头有些忐忑:“你说殿下会来吗?”她想起昨夜自己给殿下献舞殿下却是连正眼都没看她。

“自然会。”彩云肯定道:“小主昨个儿晚上那么美,天底下有哪个男子不喜欢?”

“昨日是十五殿下这才不得不去太子妃那儿,今晚上肯定会翻小主的牌子。”彩云信誓旦旦。

孟昭训本觉得希望不大,但听后心中又有几分期待。

她既入了宫,自然还是要殿下的恩宠的,家中希望都在她身上,她总不能一辈子老死在宫里。

两人正说着,门口的小太监一脸惊喜冲了进来:“小主,小主内务府的张公公来了。”

张德顺那可是内务掌事太监,平日里可轻易不过来。他一来便是有大赏,又或者殿下翻了牌子。

孟昭训往彩云那儿看了一眼,面色微红:“这才是白日……”她没想到彩云居然说对了,殿下还……还来的这样快。

彩云立即喜气洋洋的去开门。

张德顺站在门口,直着身子皮笑肉不笑:“孟昭训,有人举报您偷了东西。”

孟昭训猛然抬起头,却见张德顺一挥手,身后六七个小太监冲了进来:“奴才要搜查屋子,还请孟昭训给个方便。”

屋内瞬间就被翻的凌乱,孟昭训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许久后才反应过来:“你……你胡说什么……”

她手指着张德顺,气得浑身轻颤。忍不住的又咳嗽了几声:“住手!给我住手!”

“谁让你来查我屋子的,我没偷东西,你到底在查什么。”

孟昭训气得眼中含泪,身子犹如弱柳扶风。小太监却如蝗虫过境,很快就将东西给搜了出来。

托盘上放着的东西,孟昭训羞愧至极。那上面是她昨夜穿的舞衣,还有那串夺目耀眼的腰链。

那腰链的样式当真儿是极为好看,她当时看过一眼就久久回不过神,她心中极为地喜爱,搭配上她的舞衣简直就是为了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所以哪怕她胆子小,为了名正言顺的戴那腰链,却还是鼓起勇气跳了舞。

张德顺可是个人精,眼睛尖得要命。一眼扫过去就瞧出里面的不对劲儿来:“红晶石?”

孟昭训鼓起勇气,挺直了腰杆道:“这是我的东西,公公为何说我是偷的。”

她看向托盘上的东西,心中发慌:“我又偷了何人的东西,请公公给出证据来。”

张德顺收回目光,淡淡道:“这红晶石是孟小主的自然是没错,但是这样式孟小主应当不会说是您自个儿的吧。”

他声音一沉,带着几分凌厉:“这腰链的样式是殿下亲手所绘,孟小主打哪儿看见的,总不还要奴才逼着您说吧。”

“殿……殿下?”孟昭训看了一眼托盘中,又去看着张德顺。

她面上渐渐地发了白,用力捏紧身后的扶手:“不是我偷的。”

殿下的东西她有几个胆子拿?孟昭训神情恍惚,腰肢一软坐在了软塌上:“是内务府的个小太监,我………我当时去挑料子,是他,他说这个刚好搭我的舞衣,我这才给了银子。”

张德顺眉心一皱,事情出在内务府就糟了。他作为掌管人,自然是没好果子吃。

瞧着孟昭训胆小如鼠的模样,应当不是假话。他手一挥,命人带着东西出去。

等人走远,孟昭训才身子一软,彻底瘫软在软塌上。她今日接连受到惊吓,总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是软的。

吓得面色发白的同时,想到张德顺的话,心中又忍不住的想。

这腰链居然是殿下画的,那么得她心意的腰链居然是殿下画的。

殿下这样高不可攀的人,也会做如此贴心的事吗?又是为谁所绘?

孟昭训想了想,渐渐有些红了眼,总之不是给她的。

等南殊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

殿内泛着一股龙涎香,应当是殿下抱着她过来的。南殊腿上发软,身上也感觉四处都在疼。

她察觉到饥饿感,从早膳开始就没用,又被殿下按着欺负了那么长时间,她如今精疲力尽。

屋子里无人,轩窗都是关着的,显得寂静无声。她撑着身子从床榻上起来。

没走几步就听见前方的说话声。

隔着屏风,只见太子殿下背对她而坐。而他面前的地上,跪着个人,身穿藏蓝色官服装,胸前绣的蟒纹,这人位份应当不低。

他跪在道:“赵德丰将这些年贪污的钱财安置在福州老家,临州水灾贪污的一百八十万两白银属下已经查到在西郊私宅。”

“其中金银珠宝等物件运出去一批,最后一批现银今晚走水路运出,属下已经在四周安置好人手,就等着瓮中捉鳖。”

南殊站在身后,心中微微一颤。

这位赵德丰她知晓,是赵良媛的父亲,赵德丰官位不低,又一直深受殿下信任,赵良媛也因此格外高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却没想到是个大贪官。

看殿下这样子,之前应当就在派人彻查。那赵良媛关至冷宫,看来也是早晚的事。

“临州上万难民无家可归,饿殍无数。”低沉的嗓音冷的犹如冰窖,折子狠狠地朝着地上扔了下去。

“若他反抗,即刻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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