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黎微山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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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拆开了包装,拿出了一颗糖含进了嘴里,继续传音。
“他,是我的师兄”。
一句话就让谢淮安瞳孔急剧扩张,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师……前辈说的,是哪种师兄?”
“啧、啧”老人仔细咂摸着嘴里的味道,传音不急不缓。
“当年书院第一届只有九百多人,而黎微山是当时我们的学院首席。”
作为曾经被剥夺了此项权利的的人,谢淮安很清楚,一个学院的首席,不一定要是最强的,但一定要是综合能力最优秀的。
能够在和暮白首同届的时候成为学院首席,而且如今先他一步寻道的黎微山,可想而知是怎样的优秀。
想必伏老院长也是对他寄予厚望的。
“既然是伏老的弟子,他又怎么会成为魔教教主,走上灭世之路的呢?”
“有其师必有其徒”的说法虽然不一定对,但怎么想也想不出像伏老院长这样的人的眼光会出问题。
老人将左边噙着的果糖移到了右边,传音中都能听出来意味深长,反问了他一句:“谁告诉你,他是想要灭世呢?”
饶是相信眼前人的智慧,谢淮安也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一个整天琢磨着接引魔界降临的教派头子,你告诉我他不是想灭世?
“呵呵,是不是很不可思议?不过黎微山就是这样一个人。
你知道他的学院首席是怎么来的吗?
在进入学院的时候,他的资质和我差不多,远远比不上暮师兄。
可就是这样的他,入学的第一天就走到了演讲台上。
我记得很清楚,伏老当时问我们有什么梦想。他的目光让其他人都不敢直视,只有他走到了伏老的面前,说他要拯救这个世界。
当时大家原本以为伏老会训斥他的好高骛远,可他没有,反而是鼓励了其人一番。
当天就宣布了他是接下来三年的学生首席”。
“三年?”
谢淮安没有错过关键字眼。
按他的了解,全国所有的书院自成立之后一直都是四年制,伏老院长怎么只让他当三年的学生首席?
“你或许不知道,学生首席虽然是一份苦差事,但也能拥有整个学院最顶级的资源,而对于我们这样的资质,资源也就显得无比重要。
我也是很多年之后开始教人才明白,当时的院长是在树立一个希望的榜样。
伏老让他当学生首席三年,却也要他三年之后接受书院所有弟子的挑战。只要有一场失败,就得让出首席的位置”。
听到这里,谢淮安忍不住打断问了一句:“包括暮院长吗?”
虽然黎微山今日的修为远超暮白首,可他就是莫名的觉得暮白首不会输于后者。
李徽只当他是对自家院长的尊敬,没有在意他的插话。
“当然是不包括他的,当时我们所有人都是考进书院,只有暮师兄是从小跟在伏老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伏老在内都没有将他算入其中”。
果然,谢淮安舒了一口气。
“只有他自己例外”。
…………
谢淮安:???,这些长辈都喜欢这样说话吗?
“三年的时间,包括暮师兄在内所有人都认可了他的能力,他的努力,他的一腔热忱。
约定之日到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人想着去挑战他。
他主动挑战了暮师兄。
直到那时我们才发觉他的修为已经赶上了暮师兄”。
“他赢了?”
这次谢淮安为了防止打脸换了一个方向猜测。
“他一招就跪了”,即使是传音,也能听出这位老人时至今日残留的震撼。
而谢淮安现在只想好好听讲,不想再说话了。
“这不是一句形容,而是一句陈述。
暮师兄为人虽然很好,但在战斗的方面从来不会马虎,哪怕是切磋也会认真对待。
你知道吗,在那天以前,我是相信勤能补拙,相信黎微山也是一个努力型的天才的。
他当时用上了九百多人都没学会的四象阵法——当然,在今天看来那只是个对淬凡来说比较复杂的阵法。
可连暮师兄的衣角都没有挨到,我当时就看着他闲庭散步般的主动走入了四象阵,仅仅三步一掌,就破坏了黎微山的四象之阵,顺势将他按在了地上”。
光是听着言语描述,谢淮安已经能想象出当时暮白首无敌的风姿。
难怪这位对他如此推崇,能亲眼见识那一战,想必也是这位老人一生中少有的幸运。
“难道这就是黎微山整个人生的转折点,由此对世界产生了厌弃,吸引了魔功出现?”
当然这只是他根据前世积攒的小说逻辑做出的猜测,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你肯定在想这是不是黎微山后来创立魔教的原因是吧?”
谢淮安:?,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呵呵,其实一般人听到我这么讲,都会这么觉得,你不问倒是让我有些不习惯”。
忽略了对面脸上的黑线,他带着回忆的声调依旧悠扬:
“他没有如人们想象的那般失落,反而很高兴,说自己见识了天才的世界,扩展了修行的前路”。
真是难得的心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这种情况下认知到自己的努力并不是没有意义,谢淮安也不由得赞叹。
同时也更加疑惑,拥有这样心性的人,到底是而因何转变成这样的魔头?
“之后的一年,全院只有十个人顺利筑脉,他就是其中之一,是十个人中资质最差的那一个。
毕业之后我留校任教了一段时间,很长时间没有再联系。
而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书院后山的离舍崖上。
我记得当时无月,他一身黑衣披散长发,告诉我他找到了拯救世界的方法。
那就是接引魔界入人间”。
…………
“前辈和他关系很好?”
沉默之后谢淮安问出了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越听越觉得这位老人和曾经的黎微山关系不一般。
此时列车横掠,刚好掠进了阳光,照在这位老人的镜片上,使人看不真切。
气氛一瞬间就变得伤感。
“书院四年,我和他几乎是形影不离。
我们还常对外人说我们是刎颈之交。”
谢淮安让这位老人独自伤感了一阵,感觉差不多了才接着询问:
“他有和前辈说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结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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