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次围剿合力破敌 (第2/2页)
他不知马羽心中的志向,只当是他师父文刚不同意,如今先听左超此言,也只得熄了通过文刚招揽马羽的心。
还是得看马羽本人的意愿,反正他要在高岗山上修整几日,有的是时间去说动马羽。
正思量着该用何方法去招揽马羽呢,却见马羽已经折返了回来,马羽去时仍镇定自若,归来时却是满脸凝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马羽在关先生马前站定,面沉如水、低声道:
“关先生,你兴许需要上山暂避片刻。”
关先生一见马羽的表情,心中就已有了猜测,听他此言,更是证实了心中所想,镇定地问道:
“哦?那队商队不是叛徒的余党?莫非是寇达让麾下哪位将军所遣部卒不成?”
却见马羽点了点头:
“关先生料事如神,正是拓跋戍派出的骑兵,目的在于攻陷高岗山,查清师父是否在此。”
“拓跋戍?”关先生微微皱眉,沉声道:
“先前听说被师父之驱虎吞狼的计策,挑动起了与萧琸的纷争,自顾尚且不暇,怎会分心遣兵来此?”
“听他们交谈,应是拓跋戍在中了你师父计谋前派出的,一路隐藏踪迹,徐徐前行,直至今日方才抵达。”
原来如此!关先生恍然,既然是冲着他们而来,那他的确是不方便露面,免得让寇达发现了众人的行踪。
他们从谏如流,试图转过马首,寻暗道绕行上山。
临行前为保护关先生,马羽邀请左超先行前往,却被他坚定地摇头拒绝:
“既然是冲着文刚大人来的,我身为父亲他的护卫,又怎能坐视这群人胡作非为呢?”
左超尤是担忧,但时隔不久的伤势,又不愿拂了他的爱师之心,只得叮嘱马羽定要照看好关先生,独自往山上行去。
待左超离开,马羽又转头看向一点茫然的关先生,恭谨拱手道:
“关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关先生虽不明就里,但也清楚马羽的所谓不情之请,是在向他借兵,攻打前方的那队骑兵。
他和部下们刚酣战一场,正是人倦马疲之时,可他仍是毫不犹豫地便一口答应下来。
且不说他正试图招揽马羽,能卖个人情是最好不过,就光看文刚大人的面子,也得帮他把这伙骑兵给灭!
得到关先生的应允,马羽略一思忖,定下了个“明暗相攻”的计谋。
由关先生率领麾下部卒在明面上发动进攻,而马羽在隐于暗中,悄然收割着骑兵的性命。
万事俱备,马羽率先隐入阴影之中,一马当先地朝着骑兵袭去。
关先生则率领着部下敲响战鼓,一往无前地衔而击之。
奔走间,也不知是哪个亲近的部下发出一声感慨:
“没想到马羽兄弟不仅易容术出神入化,身手武功更是不落于其他兄弟的下风,真是让人自愧弗如。”
谁说不是呢?关先生心中深以为然,嘴上却是豪气干云地喊道:
“都给我打起精神咯!莫要病恹恹的不像个人样,让别人平白看了笑话。”
“若是因为你我出了差池,致使马羽兄弟大人落入敌手,你且看别人会如何看待你等?”
军中弟兄们整日打打杀杀,哪个没被他关照过?
关先生此言可真是深得弟兄们的心,他们个个是士气大振,热血沸腾,大呼小叫着冲入敌阵之中,奋不顾身地厮杀了起来。
拓跋戍所派遣的这伙骑兵心里是真苦,他们遵照拓跋戍的军命,自离营那刻起,便伪装南下逃兵难的商队,一路小心翼翼地在义军包围下前行。心惊胆战之余,还得时刻谨记着拓跋戍的命令,那叫一个食不香、睡不饱,身心俱疲。
前些日子听闻拓跋将军与萧将军内斗,他们更是一阵踌躇,不知是该继续执行军命,还是回援将军,好在镇南王寇达及时出手干预,一场闹剧方才落下了帷幕。
他们众人也才能安下心,继续执行任务。
此时距离他们第一次领到军令,已过去了快两个月时间,他们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拓跋将军都已经把他们给忘了?又或是本来就没对他们报以希望,就算全军覆没,也不值一提?
怀着满心的纠结,骑兵队终于是在今日抵达了目的地,正准备寻个地方修整片刻,再去攻山。
却不知从哪冒出了一队义军,二话不说就攻了过来,气势汹汹地将他们打得节节败退。
一队骑兵被部卒打得节节败退?可真是够丢人的。
只是他们仍想不清楚,他们应该没有暴露身份才对啊?在世人眼里,他们可就是一伙逃难的商人,义军不是以生民大义而行吗?怎会对商人下手呢?
可也容不得他们去想清楚这些旁枝末节了,若是再不能做出行之有效的反击,他们怕是连高岗山的山头都没能见到,就要团灭于此!
于是这队骑兵彻底撕开了伪装,列队冲锋,终于是稳住了颓势。
可还没等他们进行反击,两道神出鬼没的身影却是从阴影中杀出,他们干净利落地带走队伍中两人的性命,又趁骑兵们反应不及,一击即离,重又隐于阴影之中。
这一幕来来回回地不断在队列中上演着,越来越多的骑兵惨死在那两人的手下,根本难以形成有效的反击。
腹背受敌,骑兵们人数在迅速减少,他们终于是怕了,再也顾不上什么队列、阵型,调转马头就欲突出重围,免得小命交代于此。
可无论是在明的关先生及其部卒,又或是在暗的马羽,又怎会轻易放过漏网之鱼,他们卯足力气全力拼杀,直至日上三竿,那队骑兵里再也见不到活口,众人这才停了手。
马羽感念众人全力帮助,作为半个地主,热情地邀请着关先生及其部下的弟兄们上山修整,弟兄们即便再如何疲惫,这一刻也都是心花怒放,连连暗道:“这力气卖的,真值!”
众人欢笑着上了山,却不知在那隐蔽的林间,一道瘦下的身影瑟瑟发抖地躲在丛中,大气也不敢出,直到马羽一行人彻底消失在山道上,他从连滚带爬地从林中跑了出来。
看着满地的骑兵尸首,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拄着膝盖吐了个昏天黑地,就差没把胃肠给吐出来了。
他也是骑兵的一员,只是他生性胆小,早在义军袭来的刹那,就立马躲进了林间,这才躲过了一劫,他后怕地往山上看去,心中早已是吓破了胆。
山上的人,都是些怪物!尤其是那黑袍疤脸之人,身影如鬼魅,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这哪是他这种人能对付得了的?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生怕跑慢了一步,就会被那黑袍疤脸之人追上杀掉一般。
至于攻打高岗山,-查明文刚是否在此的任务,还是回去请示拓跋将军,由他来定夺吧!
马羽对放走了个漏网之鱼却是浑然不知,他当时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包围圈里的骑兵们身上,哪会注意到有没有人藏进了林间?
他领着关先生一行人登上高岗山,远远地就看到山峰之上的两道身影,正是葛温和成武,他二人来此作甚?是在迎接自己等人吗?
却见葛温赤脚盘腿席地坐在地面上,膝上斜架着一把古筝,座下却连张席子也没有,老成而持重的成武则如同雕像一般,老实地侍立在一旁。
葛温远望着山边层峦叠嶂,面色哀切,在古筝上弹奏着一首哀乐,兀自边奏边唱,所谓哀乐,自然是家中有白事之时,才会演奏的乐曲,平常时可很少能听到。
关先生等人面面相觑,莫非山上有何人逝去?
可马羽却是神色如常,他早已习惯了葛温这不着边际的行动了,也不出言打扰,只是静静等待着。
哀乐渐入**,葛温唱得深深哀切,老泪纵横,听闻者无不是心头发堵,怎料哀乐却是在最高峰的时候突兀地断掉,众人只觉得心头被揪起,不上不下得十分难受。
却见葛温一把擦去泪水,将膝上的古筝丢到一边,鞋也不穿地走到马羽面前,嬉笑着打量了他身边的关先生一阵,好奇问道:
“这位,就是义军主部关先生?”
上一秒还哭成泪人的葛温,此时竟是满脸嬉笑。
如此突兀地转变令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看着葛温脸上未干的泪迹,久久缓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