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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朋友 [5 求鼓励]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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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着他的目光回过头,才发现贺文海,立刻雀跃着冲了过来,紧紧拉住贺文海的手娇笑着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忘记我。"叮当果然还在这里等着……

贺文海有些激动,反握住她的手,道:"你……你一直都在这里等?"叮当点了点头,眼眶已红了,咬着嘴唇道:"你为什么来得这么迟,人家都快等得急死了……"小兵突然道:"你真的是在等他?"叮当这才看到小兵,神情立刻变得有些异怪--她当然是认得小兵的,小兵却不认得她。

他非但未上过那小楼,甚至连做梦都未想到过。

叮当眨了眨眼,终于道:"若不是等他,我在这里干什么?"小兵冷冷道:"不等人,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若是等人,眼睛总是看着门的,无论谁在等人,都不会背对着门的。"贺文海从未想到他会说这句话。

他平时本来一向不愿刺伤人,现在却忽然变得很尖锐,尖锐得可怕。

因为他不能忍受别人欺骗他的朋友。

贺文海心里在叹息。

阿飞的看法不但尖锐,而且和任何人都不同,对大多数事他都看得比别人透澈,比别人清楚。

在宁云面前他为什么就会变成瞎子呢?

叮当眼圈又红了,眼泪已炔流了下来,凄然道:"你若也在同一个地方等了十几天,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背对着门了。"她悄悄拭了拭泪痕,幽幽的接着道:"开始的时候,每个人走进来,我的心都会跳,总以为是他来了,后来才知道,你等的人若不来,就算将眼睛看着也没有用的,用眼睛盯着门,只有令你等得更心焦,若再不转过身,我简直要发疯。"小兵没有再说什么。

他发觉自己说得太多了……

叮当头垂得更低,道:"若不是那位杜……杜大哥好心陪着我,只怕我也会发疯。"贺文海目光一转过去,就立刻和那白衣人的目光相遇。

贺文海微笑着走过去,道:"多谢……"白衣人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你用不着替她谢我,因为我留在这地方,并不是为了陪她,而是为了等你。"李寻欢道:"等我。"白衣人道:"不错,是等你。"他笑了笑,笑容中也带着种*人的傲气,缓缓接着道:"世上只有少数几个人值得我等,贺大侠就是其中之一。"贺文海还未表示出惊异,叮当已抢着道:"我并没有告诉你我等的人是什么人,你怎会认得他的?"白衣人淡淡道:"你若想在江湖中走动,若想活得长些,就有几个人是你非认识不可的,贺大侠也正是其中之一。"小兵突然道:"还有几个人是谁?"白衣人眼睛盯着他,道:"别的人不说,至少还有我和你!"小兵瞧了瞧自己的手,目中突然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凄凉萧索之意,缓缓转过身,在旁边的桌上坐下,道:"酒,白干。"店伙陪着笑,道:"客官要什么菜下酒?"小兵道:"酒,黄酒。……"会喝酒的人都知道,一个人若想快醉,最好的法子就是用酒来下酒,用黄酒来下白干。

只不过这种法子虽然人人都知道,却很少有人用,因为一分人心里若没有很深的痛苦,总希望自己醉得越慢越好。

白衣人一直在很留意的瞧着。

他锋利的目光渐渐松弛,甚至还露出种失望之色,但当他目光转向贺文海时,瞳孔立刻又收缩了起来。

贺文海也正在瞧着他,道:"阁下大名是……"白衣人道:"杜文军。"这的确是个显赫的名字,足以令人耸然动容。

但贺文海却没有觉得意外,只淡淡的笑了笑,道:"果然是银戟温侯杜大侠。"杜文军冷冷道:"银戟温侯十年前就已死了!"这次,贺文海才觉得有些意外。

但他并没有追问,因为他知道杜文军这句话必定还有下文。

杜文军果然己接着道:"银戟温侯已死了,杜文军却没有死!"贺文海沉默着,似在探索着这句话的真意。

杜文军是个很骄傲的人。

湘江老人在江湖上排名,将他的银戟列名第五,在别人说来已是种光荣,但在他这种人说来,却一定会认是奇耻大辱。

他绝不能忍受屈居人下。但他也知道百晓生绝不会看错。

他一定毁了自己的银戟,练成了另一种更可怕的武功!

贺文海慢慢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早该想到银戟温侯已死了。"杜文军盯着他,冷冷道:"杜文军也已死了十年,如今才复活。"李寻欢目光闪动,道:"是什么事令杜大侠复活的?"杜文军慢慢的举起了一只手,右手。

他将这只手平放在桌上,一字字道:"令我复活的,就是这只手!"在别人看来并不是只很奇特的手。

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皮肤也很光滑,很细。

这正很配合吕凤先的身分。

你若看得很仔细,才会发现这只手的奇特之处。

这只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肤色竟和别的地方不同。

这三根手指的皮肤虽然也很细很自,却带着奇特的光采,简直就不像是血肉骨骼织成的,而像是某一种奇怪的金属所铸。

但这三根手指却又明明是长在他手上的。

一只有皿有肉的手上,怎会突然长出三根金属铸成的指头!

杜文军凝注着自己的手,突然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只恨杜文军十年前已死了。"贺文海道:"他不死又如何?"杜文军道:"他若不死,我倒想问问他,手,是不是也可算做兵器?"贺文海笑了笑,道:"我今天才听人说过一旬很有趣的话。"杜文军道:"说的是什么?"贺文海道:"他说:只有杀人的,才可算做利器。"他接着又道:"手,本来不是兵器,但一只能杀人的手,就不但是兵器,而且是利器。"杜文军沉默着,仿沸并没有什么举动。

但他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却突然间就没人了桌子里。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杯中盛得很满的酒都没有溢出,他手指插入桌子,就好像用快刀切豆腐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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