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唐忆柳很伤心 (第2/2页)
陈希垚还想说什么,辛从文也出言制止了他:“陈兄,我们都明白你的心意,自然是感激不尽的。可此事已由武侯铺上报给了安都县衙,还未经查谈,便由陈相施压,怕是不好。传扬出去,也有损陈相的清明。等等再说吧,万一我们需要陈兄帮忙的时候,少不了还是要打扰陈兄的!”
大周朝对纵火案非常重视,一经发现,必然严查。
可楚子阔的父亲是堂堂刑部侍郎,别说是安都县县令了,便是京兆府尹都得卖他几分面子。这事若真是与楚子阔有关,那怕是最后真凶得不到应有的惩治。
但唐忆柳并不想轻易把陈希垚牵扯进来。
他这个人固然古道热肠,可自己同他也没有过深的交情。若是陈相真的插手了,而最后凶手又确实是楚子阔,那么楚家和陈家,怕是会因此结仇。唐忆柳不想掺和任何和朝堂有关的浑水,到时候两家反目,万一斗个你死我活的,怕是两方都不会轻易放过唐忆柳的。她只是一个小老百姓,到时候,人家想要弄死她,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就先交给县衙查吧,就算最后真的无法把真凶正法,也不过损失了几千两银子罢了,人没事就好,大不了找机会东山再起罢……
唐忆柳对此事的结果持悲观态度,同时也对能否完全靠自己在新都好好生存下去,产生了很大的疑虑。光是开了这么一间小小的书肆,就突遭横祸,若是将来做大一点,怕是会惹上更多更大的麻烦。新都权贵如云,没有一个是她轻易能惹得起的。没有靠山,真是寸步难行啊!
唐忆柳接连好些天都闷闷不乐。
虽然银杏得知此事之后,已经马上出去打探消息了,可她还是消沉的很。
外面的事情,大多都是由辛从文出面去处理,她就待在家里,让燕娘做了许多好吃的。她还让余姑姑出去采购了些小礼物,连同做好的精致点心,亲自挨家挨户送给了当日帮着灭火的邻居们。
这一来二去,倒是很快和大家熟悉了。人们一看她和辛从文俩人小小年纪撑着这个铺子,好不容易有了点收入,却一夕之间全部都毁掉了,也不禁心生怜悯。自那之后,附近铺子和住户,对他们也多加照顾不提。
只是唐忆柳琢磨了很久,这铺子要是再重新盖起来,那花费可就大了。连带盖房子,装修,进货等等,怕是手头剩余的两千多两都是不够的!若是等县令抓到了凶手,赔偿到手倒还罢了。若是一直抓不到真凶,或者那人根本无力赔偿的话,那自己就血本无归了。
人心里一有事,晚上就睡不着了。
唐忆柳最近夜里几乎夜夜失眠,只好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藤椅上半躺着喝闷酒,喝至半酣,回屋才能勉强入睡。
是夜,她正愁眉苦脸地自斟自饮,头顶大树上便有人凉凉地说道:“还当你是个多有能耐的,原来遇事只知道在这里借酒浇愁。”
唐忆柳吓了一跳,继而听出来了那人的声音,便不耐烦的说:“滚!”
那人非但不滚,反而从树上跳了下来。
没错,正是赵彧铭那厮。
赵彧铭顺手抢过了唐忆柳的小酒壶,坐在一边石凳上便喝。
唐忆柳拿酒杯直接砸了过去:“你又来干什么!”
赵彧铭顺手接过酒杯:“姑娘家家的,脾气这么暴躁,还口出污言秽语,小心将来真的嫁不出去了。”
唐忆柳烦闷地不行:“我嫁不嫁得出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来做什么?有事吗?有事就赶紧说,没事就快点滚!”
赵彧铭拿他那双自带邪气的桃花眼瞟了唐忆柳一眼:“干嘛对本阁主这么大的火气?你若是再敢对本阁主出言不逊,小心本阁主直接掐断你的脖子!”
唐忆柳心一横,转过身紧盯着他,咄咄逼人地说道:“好啊,那你赶紧掐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赵彧铭便一下子用他那铁一样的大手掐上了唐忆柳的脖子,勒地唐忆柳喘不过气来。
她闭上眼睛等死,心说活着真特么累,死就死了罢!谁知那赵彧铭又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把她又松开了。她跌坐在藤椅上,不停地咳嗽,眼泪就顺着小脸刷刷地流了下来。
赵彧铭嫌恶地说:“这么点子小事,用得着要死要活的么?交给本阁主,不出三天,本阁主就能把那个纵火的狂徒抓到,到时候交给你随意惩治便是。要杀要剐都随你,本阁主替你兜着。”
唐忆柳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你懂什么!”
赵彧铭不服气地说:“本阁主怎么就不懂了?人,本阁主可以给你抓来,书肆么,本阁主有的是钱,给你重开十个都行。这么简单的事,本阁主有什么不懂的?”
唐忆柳根本不想搭理他,就只抽抽噎噎地哭了半天,一边哭一边喝酒。到了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喝醉了,还是伤心过度晕厥了,反正是睡着了。赵彧铭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提着她的腰带,把她扔到了她的床上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