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谁是大战犯 (第2/2页)
那女子的确不一般,黑眉细目,鹅蛋脸,鼻梁细挺,唇薄如纸,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却病恹恹惹人怜爱,自有西子捧心我见犹怜的感觉。
老孙以为是老庞从妓院挖的宝贝,手心伤口有些发痒,笑嘻嘻就要过去占便宜。
孙殿英伸手欲捏女子脸蛋,老庞赶紧拉住:“老弟!不得无礼!”
孙殿英哈哈笑道:“日!*娘的老庞!咱哥们啥时候不是有福同享?一个小娘们,你就狗脸了?别忘了,想当初咱在北平,俺可是送给你三个清倌人!”
庞炳勋额头冷汗直冒,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身后却冒出个犬养。
犬养手指孙殿英怒喝道:“不得无礼!川岛芳子小姐是满洲国皇族,帝国荣耀,你太放肆了!”
川岛芳子不动声色,冷冷看着几人,犬养呵斥孙殿英之后,向川岛芳子连连鞠躬,用日语道歉不已。
孙殿英看见犬养身穿伪军服装,又是少将军衔,心道必是副军长许念祖,老孙一生最大的本事就是统御下属,副手在他眼里,就是个斟茶倒酒泼夜壶的主,今个忍了副军长的气,明个这小子还不得骑在自己头上拉屎?
老孙嘿嘿冷笑:“谁他娘的裤裆破了!啥时候轮到你小子出头?”
许念祖听见恶语,头都气晕了,刚要反驳,老孙左右开弓大耳刮子不要钱似地扇过来,把个许副座打的满眼金星,口鼻出血。
川岛芳子忽然阴*:“小泽哪一组,是你杀的?”
老孙庄重摇头:“不是俺!”
川岛芳子有些意外:“怎么?大名鼎鼎的孙殿英,也有不敢承认的事情?”
老孙肯定道:“球!俺可木有杀她,是俺手下把她直接日死了!哎!可惜啊,娘的,那些弟兄有好事也不叫俺一声!日死狗特务,这么好玩,俺愣是他妈的木有赶上!”
这话太恶毒了,川岛芳子正是特务,孙殿英一句日死狗特务,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那意思再明白不过,饶是川岛芳子脸皮厚如城墙,也抵不住老孙毒舌,气呼呼转身离去,连一句找场子的狠话也没有说。
许念祖一看靠山也败了,顾不得许多,也赶紧跟着逃开。
老孙得意洋洋,老庞目瞪口呆,想不到一切阴险毒辣之辈,遇见孙殿英这样的无赖,顿时无计可施,想到几日里,自己小心翼翼,唯恐得罪川岛芳子和许念祖二人,所受的那些窝囊气,顿时有些不平,捋胳膊挽袖子准备晚上回去翻身做主。
许念祖和川岛芳子坐车回到直属旅,许念祖的后宅,川岛芳子连连摔了几个茶碗,又听了许念祖害死孙殿英的计划,才有些消气。
正在此时,有人通报,许念祖内亲张凤阁前来看望家属。
犬养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向卫兵道:“下了他的枪!叫几个士兵,躲在西厢房,准备抓人!”
川岛芳子正要回避,犬养微笑示意不用。这家伙表面热情,肉皮里却暗含杀机,川岛芳子善于观察,当下发现不对,含笑不语,看犬养如何虐杀来人。
张凤阁大步迈进内宅:“十八弟!想死俺了!”
犬养也热泪盈眶:“大哥!我也时时挂念您啊!”
张凤阁上下看看犬养,军装笔挺,人物风流,将星闪烁,更添喜欢。
犬养回头朝女特务示意,但愿这场好戏,能冲淡孙殿英骂街带来的不快。
张凤阁看见川岛芳子,不禁一愣:“这娘们是谁?俺妹子呢?”
犬养做大悟状道:“凤娟啊!在西厢房!走咱一起去看看!”
说着拉着凤阁的手,笑眯眯往西厢房走。
川岛芳子信步跟随,只见犬养推开西厢,自己却不进去,只是向里面喊:“凤娟!大哥来看你!快出来啊!”
里面寂寂无声,犬养回头笑笑:“大哥,你看这凤娟,懒了!大哥来了,也不出门迎接!”
凤阁笑道:“有什么要紧,现在妹妹是军长夫人,俺不过一个小小县长,要是搁在过去,虽说是内亲,俺见面也得磕头呢!”说着迈步进了西厢,口中叫道:“凤娟!俺是凤阁!你哥啊!”
凤阁进门一看,屋子里一张巨大的条案,上面摆着两个玻璃瓶子,瓶子里两个人头睁着眼,漠视着外面来人,一个头颅硕大,是个鼻梁高挺的男子,凤阁并不认识,另一个,凤阁太熟悉了,那个本家妹妹,刁蛮任性,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全村人对凤阁恭恭敬敬,唯独这个妹妹,见了凤阁只管使小性子,一味撒娇,凤阁有些眼花,抬手揉揉眼,不错,那是妹妹,不过只是妹妹的头颅!
凤阁浑身颤抖,歪歪扭扭好容易走到条案近前,伸出手捧起装着妹妹头颅的玻璃瓶子,看见妹妹的脸全浸在水里,怕妹妹气闷,抖着手慢慢倾倒瓶中液体。
那液体一股浓浓药味,凤阁忽然疑心这个人头真假,伸手把人头捞出,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冰冷的人头,头发丝丝缕缕,是真的,凤阁还是不信,捏捏妹妹耳朵,那耳朵浸泡过久,一捏之下,顿时化为肉泥,凤阁爱怜地把妹妹的头抱在怀里,禁闭双眼,嘶声吼叫:“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四面八方忽然伸出无数手臂,用力拉开凤阁臂膀,凤阁双手再难抱紧妹妹头颅,凤娟人头落地,凤阁无声,只是流泪,众人拿下凤阁,推在犬养近前。
犬养正在看川岛芳子表情,这婊子还真是变态,看见人间惨剧,竟然呼吸急促,面带红潮,显然很是兴奋。
凤阁猛然抬头,双目电光一闪,犬养顿时觉得身上犹如针刺,不由自主把脸转向凤阁。
凤阁眼角皆裂,怒视犬养,却不在询问。
犬养走近,伸手抱起刘子光人头,把玻璃瓶子伸到凤阁面前。
“大哥,要怪,你就怪这个人!是他,把你妹妹拐走,你说,我作为一个男人,应不应该捍卫自尊?”
凤阁冷笑:“我不信!我的妹妹,我知道,断不会做出那样辱没门庭的事!”
犬养伸手抓过一名卫士:“你告诉他!太太是不是和刘旅长*奔!快说!”
那卫士躲闪着凤阁的目光,但最终还是坚定地点了头。
凤阁不解:“为什么?”
犬养流泪:“为什么?大哥!你问我为什么?我该怎么回答你?这种事情,你最好问你妹妹!”
凤阁看看地上凤娟人头,怒气重生:“即便如此,国有王法!凤娟一时糊涂,罪不至死!你怎么能动用私刑,杀了她呢?”
凤阁呜呜哭泣:“杀人不过头点地!即便要死,也不能如此对待尸首!你,你忘了塔铺对你活命之恩了吗?”
犬养狞笑道:“塔铺救命,徐某不敢忘怀,所以要借大哥面子,叫开碉楼,我好当面答谢众位乡亲!”
凤阁闻听此言,已经料到这狗东西要斩草除根,气急之下,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想断舌自尽。
犬养哈哈笑道:“怎么又是这一套,中国人啊,真是太愚蠢了,咬舌头是不会死地,最起码,有我这个医生,你一定不会死!”(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