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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部长和旅长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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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应钦到洛阳非为旁故,夏天里有人冒充老爷子行骗,讹走洛阳第六军三个大佬和河南救灾专员一共二十万现大洋,这事在党国高层传开,何应钦脸上分外无光,走到哪里,都看见下属和同僚窃窃私语,然后看见何应钦,立即放大声音,不过内容显然已经掉了包。

最后蒋总裁也听说此事,虽说没有当面提起,听陈诚说,总裁和林主席于右任等党国元老吃饭时,曾经拿这个段子下酒,一来二去,就连重庆各家报纸也传开了,不过主要矛头倒不是针对何应钦,而是说第六军三个混蛋和救灾专员刘稻村如何愚蠢,何应钦的老爹无奈成了配角。

重庆人和成都人吃吧午饭好喝茶,喝茶吧,还不爱在家里,搬个躺椅,端个紫砂壶,夏天找个阴凉处,冬天找个晒暖地,一伙老友聚在一起吹牛比侃大山,当地人谓之:摆龙门阵,何应钦的老爹终于成了龙门阵里的主角时,国防部长终于坐不住了。

何应钦郑重其事向总裁请假,说是去洛阳还钱,蒋介石连问也未问当即准假,何应钦上了飞机直飞洛阳。

其实何应钦爱财,世人皆知,去还钱也就是个幌子,反正走一趟,和四个施主见一面,不怕他们不承认收了钱!再说,钱又并非真是老爷子得了,他们谁敢要何部长的钱?弄不好还能趁机再敲诈一些。

何应钦抱着这个打算到了洛阳,可吓坏了第六军三人和救灾专员刘稻村。

四个把兄弟只得再凑了二十万大洋,送给何部长“烤火”,何部长也不好意思说啥,毕竟人家能让骗子得手,那是看自己的脸不是?于是小住几日,视察了军备,就要打道回府回家过年,谁知天公不作美,从腊月二十三开始,这老天就没有放晴过,每天就是北风小雪,问飞行员,飞行员可是美国大爷,把小命看的比啥都要紧,只管把头摇成拨浪鼓。

何部长一时不能成行,只好滞留洛阳,四个把兄弟哪敢怠慢,天天放下家事公事,一心陪好何部长,属下来问,一律答曰:国事要紧!

除夕夜,第六军司令赵新春在内宅设宴,酒宴未开,何部长皱眉,吕明保连忙问:“何部长是不是想家了啊?别担心!俺几个刚刚给夫人汇去十万法币,过年的事不用您老*心。”何部长呵呵苦笑:“倒不是忧心家事,主要是这洛阳水席,连着吃,汤汤水水的不习惯!”

刘景山哈哈笑道:“哪敢还让部长喝汤!今个属下从黄河边买了几条大鲤鱼,专门命人做了一桌全鱼宴,部长是南方人,每餐无雨不欢,不过这黄河鲤鱼,吃的还是不多吧?”

何应钦道:“黄河鲤鱼,不算稀罕,只有开封第一楼的张嘴活鱼,还能凑合!”

赵新春笑道:“那是,那是,何部长是中国的国防部长,凡我中华所有之物,估计都难入部长法眼,不过今天这鱼可不是普通的鲤鱼!”

何应钦摇头:“不过一条鱼罢了,有什么稀奇!”

赵新春改为河南土话:“黄河边上,有个说法,这鲤鱼啊,一百斤以下是鱼,超过一百斤,就能跳龙门,跳过去那可就是龙了!今个这鱼,足有一百零五斤,被人从龙门下不足半里的地方逮住,就差一步去跳,差一点就是龙啊!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地上驴肉不稀罕,天上龙肉,说的可就是这个能跳龙门的物件啊!”

一番话说得何应钦不住皱眉,赵新春改回官话:“何部长,难道对这个说法有不同意见?”

何应钦咧嘴道:“不是,实在是老弟一会官话,一会河南话,听着刺耳啊!”

“啊!偶!”呵呵呵,哈哈哈,赵新春干笑,其余刘稻村等故意大笑,消除尴尬。

有人招呼,酒宴开席,众人起身离座,走向宴会大桌。

落座漱口,自有人拿着热毛巾给众人净手,第一道菜端来,只是一碗豆腐羹,或者说更像一碗豆腐脑。

何应钦看着,有些不悦,刘稻村连忙拿起银质汤勺,亲手挖了一坨放进何部长面前的小碗里。

何应钦无奈拿起调羹吃了一小口,示意众人开始,那豆腐脑样的东西进到嘴里却一下子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口鲜香,**从舌根下潺潺流出,何应钦连忙再吃一口。

这一小碗,没几下就光了,刘稻村又给添上,何应钦连尽三碗方才长出一口气,放下调羹。

赵新春媚笑道:“这鱼脑豆腐滋味还行吧?”

何部长点头:“没想到,这东西如此香滑,还不起腻,真是人间少有美味!”

吕明保道:“我吃过八十斤的鱼做的鱼脑豆腐,还有些腥气,看来只有这百斤以上的,才能做成这个味道啊!”

须臾,红烧鲤鱼须,清炖鱼唇,滑溜鱼头肉,四道鱼头菜上完,四个把兄弟陪着何部长吃吃喝喝好不自在。

赵新春忽然抬手击掌,帐幔后顿时响起丝竹之声,细细听来,却是日本调子,何应钦面色陡变,抬头看时,却出来两名妖艳歌姬,身着和服,摇头舒臂,翩翩起舞。

何应钦面如死灰:“你们!你们竟然投靠日本!”

赵新春四个吓得真魂出窍,吕明保双手连摇:“没有啊!我们根本没见过日本人啊!”

何应钦手指歌姬:“这个不是日本人?谁送你们的?”

赵新春这才长出一口气:“害!误会,这纯粹是误会!”

何应钦不信:“误会?”

赵新春笑道:“部长别急,听我给你细说细说。”

赵新春娓娓道出实情,何应钦这才放心。

原来第六军管辖第五军物资发放,前来领取的乃是新乡第四旅,赵某久闻第四旅与日军和平共处,日本人在新乡大做生意,开了饭店和妓院,于是借机勒索两名日本歌姬,第四旅哪敢不从,朝濑川要人,却是一物降一物,濑川虽然心疼,也不敢不给,于是就有了这个节目。

何应钦当下放心,宴席展开,歌舞正浓,两名歌姬偶然抬腿,春光一片,原来这两个女子除了外面长袍,竟然没有穿内衣。

何应钦不禁眼球外冒:“这、这个舞叫什么?我也看过日本歌舞,怎么没有见过这样的舞蹈?”

刘稻村手指蘸酒,在桌上写下:皆舞。

何应钦仍是不解:“何谓皆舞?”

刘景山哈哈笑道:“皆字拆开,是日比之舞!”

“日,比,哈哈,偶,日本的比,日比!精妙,哈哈”何应钦笑得几乎呛了自己。

赵新春忽然想起一事:“第五军孙殿英有何后台?为啥中央又拨钱粮又给枪炮?”

何应钦叹息道:“还不是老帅冯玉祥!宣霞父一死,老冯出山,总裁也惧怕三分,只好按规矩给第五军拨款!”

赵新春恍然:“原来如此!那就没啥好怕了!”

何应钦道:“什么?”

吕明保和刘景山心里有数,赶紧岔开话题。

暖厅里春色无边,美食美酒,几人正在高兴,夜空中到处响起:“克扣军饷,天理不容!”的声音。

赵新春一惊,筷子上鱼尾粉丝洒了一桌子。

吕明保紧张道:“坏了!兵变!”

何应钦呼地一声钻了桌子底,在桌子下面差点和刘稻村碰个头破,好在桌子够大,容纳二人还有富余,二人如泥鳅般来回翻腾,终于找到安逸姿势,不再动弹,刘稻村抱着桌子中间立柱还在发抖,抖动得厉害了,桌上碗筷汤匙为之震荡,叮叮当当像牙关打战。

另外三人久在军旅,胆气略微壮些,急忙奔出暖厅,四下呼唤卫队把好大门和院墙。

三人尽管面如土色,还是不敢忘了何应钦,回到屋中呼唤何部长,带着瘫软如泥的刘稻村一起,到了后花园一个地窖,赵新春随手把钢板造的门反锁,几人才擦了把汗。

咚咚咚,一品轩的门板被砸的山响,老板一家抱成一团,女人和孩子哭起来,老板咋哄也哄不住。

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他妈的!再不开门,一把火点了狗窝!”

老板自己也吓哭了。

另一个声音:“禁恁娘!滚蛋!俺给你说多少次了!咱是第五军!不是土匪!你咋呼么?把老乡吓坏了,俺枪毙你!”

还是第二个声音,不过温柔好多,让老板想起狼姥姥的故事:“老乡!俺是第五军第五营马六子,早先在郑州一带混事,你他妈只要有耳朵,就不会木听过,俺今个是奉命买纸,你把门开开,俺不抢!”

老板的裤子都湿了,倒是想站,也得站的起来!

“禁恁娘!闪开!”

“营长,你干啥?可不敢硬来!”

“滚蛋!再他妈废话,老子毙了你!”

然后就是哗啦一声,门板倒了。

马六子气势汹汹进了门,老板松开家人跪倒磕头:“好汉爷饶命,要东西要钱都随便,千万饶了小的一家啊!”

马六子忽然笑了:“禁恁娘的!俺早不干打家劫舍的买卖了,把你铺子里的纸拿来,对了还有墨水,对了还有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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