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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巧治奸诈人 (第2/2页)

肥仔冬赶忙奏过头去:“有什么办法?”

龙飞问道:“阿寿伯的院子不是与那个朱厚利一墙之隔吗?”

肥仔冬点头:“是呀!”

龙飞便讲出了他的办法:“你记住,要依计而行。

肥仔冬听后,喜滋滋地:“好,我马上去办。”

日落西山,天上堆满了火烧云,大地也被晚霞染成一片血红色。

雾霭在水东村上空流荡着,各家各户升起了袅袅炊烟。

肥仔冬按照龙飞的吩咐,来到梁寿家大门口,四处环顾,见村道上并无其他行人,就连招呼都没有打,推开那道虚掩着的破大门后,走进了梁寿的院子,见梁寿正在东边的厨房忙着。

肥仔冬高声叫道:“阿寿伯,今天有什么好东西吃呀?”

梁寿闻声转过头来,没好气地:“我家有三条化骨龙,穷得有上餐没下顿,能有什么好吃的呢!”

梁寿年约四十,为人老实木讷,斗大的字识不了半萝。他老婆前年因病去世了,留下了三个孩子,也就是梁寿口中所讲的三条“化骨龙”。大女儿十五岁、次女十二岁、小儿子才四岁,所以梁寿早出晚归,除了种田种地还去替人打短工。

但生活仍然十分拮据,傍晚了他之所以连大门也不关上,皆因家徒四壁,没有值钱的东西让人偷。

梁寿奇怪地问道:“肥仔冬,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穷鬼家里来了?”

肥仔冬笑口嗤嗤地:“阿寿伯,见你顿顿只有青菜吃,我给你送一头大肥猪来了。”

梁寿摇头不相信:“嗟,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你又不是富得流油的善长仁翁。”

“我讲的是真的,但要你跟我做配合。”肥仔冬一脸的认真。

“要我做配合?”梁寿不明所以,“配合什么呢?”

肥仔冬挑衅地:“你隔壁的朱厚利不是经常滋事欺负你吗?这次我和龙飞要替你出出这口气。”

梁寿与朱厚利是隔壁邻居,两人的院子相隔着一堵六尺高的墙。朱厚利是个势利眼很重的人,自持家中富有,动不动就欺负梁寿这个穷人。

去年,两人因划分相邻的地界发生争执,朱厚利俩父子动手将梁寿打得鼻青脸肿,所以梁寿对他恨之入骨,却又是有苦无处伸。

梁寿听肥仔冬讲后,眨着不解的眼睛:“你越讲我越不明白究竟什么事,你快讲。”

于是,肥仔冬便将跟朱厚利打赌的事情讲了一遍。

梁寿听后,开心之余,又担心地说:“如果你们赢了,把那头大肥猪赶到我家里来,朱厚利会报复我的。”

“阿寿伯,你不必担心,如果赢了,你觉得要猪入屋不方便,我们就将相当于一头大肥猪的钱给你。”肥仔冬指天笃地作保证,给他壮胆。

“这件事在今天深夜悄悄地干的,只有我知、你知和龙飞知,我们绝不会将此事张扬出去。若然事情穿煲,有我和龙飞出头全部担当。”

“好的。”梁寿见对方作了保证,这才放下心来,将平日察看到朱厚利院子的布局告知肥仔冬后,又道,“我家的大门从不上锁,二更时分你们悄悄进来吧。”

肥仔冬高兴地:“好的。”

沉沉黑夜笼罩着水东村,村里四周静悄悄的。

二更时分,龙飞与肥仔冬轻轻地推开了梁寿家院子的破大门,进了院子。

梁寿的三个子女早已在屋里进入了梦乡。

梁寿见他俩进来,并没有作声,只是做了一个手势指向与朱厚利相邻的墙壁,然后扛着早已准备好的梯子靠了上去。

龙飞领会地点了点头,肥仔冬扶着梯子,龙飞身子轻盈,三几下就爬上了梯子,似灵猴般一跃,无声地跳落在朱厚利家的院子里,摄手摄脚来到院子靠东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尿埕。

龙飞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用芭蕉叶包着的东西,打开,里面包着的是桃胶。

龙飞用手挑着桃胶,在尿埕口的边沿涂上了厚厚的一大圈,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返回到隔墙下。

梁寿在下面扶着梯子,肥仔冬爬上梯子顶,伸下手来,握着龙飞的手,轻轻往上一提,就将龙飞提起,上到墙头处。两人再从梯子下地来。

他们一连串干净利索的动作,无声无息。

梁寿将梯子从墙头处搬开,搁放回院子的另一边。

见事情的第一步已办妥,龙飞和肥仔冬就跟着梁寿返回他的屋内,灯也没有点着,坐着斟茶慢饮,侧耳细听那边院子的动静。

此时,黑夜沉沉,四周寂静一片。远处传来的虫鸣蛙鼓更使这黑夜显得静得吓人。

过了约莫三巡茶的工夫,朱厚利那边的院子传来了开门声,随之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朱厚利老婆已年过半百,肾功能并不好,所以,半夜要起床来屙几次夜尿。

因为用作小解的尿埕放在房间里会散发出浓烈的骚臊臭气味,所以,将尿埕放置在院子的一隅,旁边有一块大木板遮挡着梁寿家这边的视线。

朱厚利老婆半夜起来,觉得太急,连忙开门来到院子尿埕一隅,松开宽大的睡裤,半脱下,一屁股坐在尿埕上,觉得屁股处湿漉漉的,马上起来,但是桃胶粘住了她屁股的睡裤和皮肉,那么一扯,扯得皮肉一陈疼痛,用手一摸,屁股和睡裤都黏糊糊的,吓得便连尿也不敢屙,连忙返回屋里去。

此时的朱厚利,在床上睡得好像死猪一样,大声打着的呼噜犹如拉风箱一样。

“平日尿埕好好的,今夜怎会有那此脏东西呢?”朱厚利老婆觉得这个时候不好摇醒丈夫追问个究意,只好脱下睡裤,把屁股先擦干净。

夜深人静之际,朱厚利老婆的尿急尚未解决,只好再次走出睡房,用那粘了桃胶的睡裤抹净了尿埕口处的桃胶。她在尿口处铺上一块碎布,小解完后,便将脏了的睡裤搁在院子横放着的竹梯上,打算明天早上才拿去洗,然后扭着腰肢返回睡房里去,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龙飞、肥仔冬和梁寿在这边侧着耳朵,从声音判断朱厚利院子那边事态的进展。

当听到那边传来大小不一、交替起落的呼噜声,他们便推测朱厚利两公婆都已经熟睡了。

龙飞做了一个手势,梁寿点了点头,将那木梯扛起,重新搁在与朱厚利院子相隔的墙上。

龙飞爬上梯顶,肥仔冬按原定的计策将一根顶端扎有小铁钩的长竹竿递给龙飞。

龙飞在梯顶拿起长竹竿伸了过去,用小铁钩钩住了放在竹梯上的那条睡裤,再小心翼翼地慢慢往回收,很快就将那条粘了桃胶的睡裤取了过来。

回到梁寿的屋子里,龙飞用食指和中指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说:“行了。阿寿伯,明天早上外面闹哄哄的,你不要出屋来,总之是装聋作哑,那个朱厚利怎么想都不会怀疑到你的。”

梁寿点了点头:“好的。”

翌日清晨,东方刚刚放出了鱼肚白,很快,朝霞就铺满了天际。

肥仔冬去叫醒了村长忠伯,声言龙飞已经取到了朱厚利老婆的睡裤了,顺便还叫了昨天在场的乡亲,一起来到朱厚利家的大门口。

龙飞早已爬上朱厚利家大门口那株荔枝树,将昨夜弄来的睡裤挂在离地面一丈多高的树桠上。

忠伯见状,禁不住大笑起来,向龙飞道:“你呀,真是个鬼灵精。

随后,上前敲朱厚利家的大门,叫道:“厚利,开门,有大事找你!”

片刻,大门“吱”地打开了,朱厚利揉着惺松的眼睛出来,见门口聚着一大群人,觉得奇怪,问忠伯:“老村长,大清早吵醒我有什么事?”

忠伯尚未开言,肥仔冬已抢上前来:“朱厚利,你听好了,我们这次前来是取两头大肥猪的!”

朱厚利“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怎么啦!还未开赌,你就想取两头大肥猪,你这是发大梦吧!”

“已经开赌了,”肥仔冬用手指着挂在大树上的那条睡裤,“你老婆的睡裤已经被龙飞取到了。”

朱厚利顺着肥仔冬所指望去,的确荔枝树上正挂着自己老婆的睡裤,脸色顿时大变,喃喃地:“怎会这样的呢?”

龙飞笑着说:“你们打赌的事我搞妥了,现在就兑现承诺吧。”

朱厚利不愧是个狡猾之人,那双老鼠眼骨碌地转了几下,就摆手否认:“这条睡裤不是我老婆的。”

龙飞口气铁定:“这条睡裤的的确确是你老婆的。”

朱厚利反问道:“你有什么凭证?”

龙飞笑道:“你看看那睡裤的超大尺寸,不但你们水东村,就算整个龙门镇都没有一个女人要穿这么大的睡裤。”

龙飞此话不假:朱厚利老婆的身材跟朱厚利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个子矮矮,脸大如盆,肥胖得像个大水桶,尤其是那屁股大得吓人,四乡八邻都暗地叫她作“大屁股”。

人群中有一位村中的老裁缝诚伯,听到众人这样议论,出来作证:“厚利,树上挂着的这条睡裤的确是你老婆的,十多天前是你带着你老婆来我的店量身定做的。当时你还当着我的面称赞这布料质量好、图案美哩!”

老裁缝诚伯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他此言一出,龙飞与众人都起哄了起来。

就在这时,朱厚利老婆从屋里冲了出来,见她家门口围着那么多人闹哄哄的,不明就里,开口就驾:“你们干什么来了?天刚亮就在我家门口嘈圈巴闭,把我美梦也吵醒了。”

肥仔冬指了指挂在荔枝树上的睡裤,说:“阿利婶,你看,那是什么?”

朱厚利老婆顺着他所指望去,大叫起来:“哎呀,我昨晚穿的睡裤怎么挂到树上去了?一定是哪个缺德的死仔把它偷了出来。”

龙飞明知而故问:“你要看清楚,这睡裤究竟是不是你的?”

忠伯搭上话来:“是呀,利婶,你不要乱认呀!”

朱厚利老婆的鸭公声大得震耳:“我自己的东西当然认得啦!村中有哪个女人的睡裤有我这条睡裤大呢?这布料还是我和我老公到富记那间布铺挑选的哩!不信,你问一问阿厚利?!”

朱厚利想不到这件事被尚蒙在鼓里的老婆截穿了,但他还是在矢口否认,“没…没这回事。”

朱厚利老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声责备道:“当时你还对我说,这梅花图案好看,这事才过了十多天,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朱厚利见这件事被老婆穿了煲,一时间不知找什么话来狡辩。“我……”

朱厚利之所以回家没有将这次打赌的事马上告诉他老婆知道,是因为他认为这事是稳操胜券的,想赢下两头大肥猪后给老婆来一个特大的惊喜。

肥仔冬在一旁催问:“朱厚利,你老婆已经亲口确认这条睡裤是她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忠伯此时搭上话来:“朱厚利,我作为打赌的证人,你这次抵赖是赖不了的。”

跟随而来的村民也在起哄:“朱厚利,这回你赌输了!”

直到此时,朱厚利的老婆还是不知道这群人大清早聚在她的家门口卖的什么药,拉了拉朱厚利的手臂,问道:“你跟他们赌什么?”

朱厚利没好气地:“还不是赌你的这条睡裤?!”

“啪!”朱厚利老婆气恼地当众打了朱厚利一巴掌,骂道:“你疯了吗?竟然拿老娘的睡裤来赌?!”

机关算尽太聪明,这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朱厚利颓然地长叹了一口气:“唉!”

龙飞显得颇为豪气,向忠叔问道:“我打算明天傍晚将打赌赢来的大肥猪杀掉一头,在你村里大开筵席。在场的见者有份,大家痛吃一顿,来庆祝一番。好吗?”

忠伯笑着回答:“当然好啦!”

现场马上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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