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1帆风雨出江南 第1章 天将破晓 (第2/2页)
来人看到小厮惊异却不理会,只开口道:“听闻府上主人得子,前来祝贺。”
下人听得声音回过神来,原是前来道贺的。今日府上来的人多,便也不以为意,待回头看了一眼老爷之后,便打开了门,把来人请了进来。
众人听到开门,便也一同看着门口。见得来人相貌不凡,心里也是都是一阵诧异。不禁感叹张老爷果是见多识广,竟还认识这等其人物。
此时张老爷心中也是惊奇,因为这来人他也并不认识。自己早年未开酒楼之前,虽因行商而辗转各地,却肯定从未见过此人,毕竟这般样貌,任谁见了都不可能会忘。虽是心中奇怪,但见此人气度,又不似常人,今天自己府上大喜,有客上门自是欢迎,便道:“先生远道而来,张某府上蓬荜生辉,先生且座,共饮一杯水酒。来人,给先生摆宴。”
此人从容走至堂下,闻听此语,却并未回应,而是朗声道:“吾在门外,听闻院内饮宴,共祝这大晋万世昌盛,便进来一问原由。这大晋为何当万世昌盛?”
众人听得此一问,内心却俱是一惊。这人怎敢这般问话?这怕是不想活了?
张心义此时心里也是有些搞不清状况,怎么会有人问这种问题?而且是在我的得子宴上?我仅是一个商贾之人,这等问题也轮不到我回答吧?
还好此时人群里很有几个读书人,当下便有人答道:“天下纷乱已久,百姓苦不堪言。地方割据,战火纷飞,已近百年。世间人人盼得真主,一统天下,使得百姓人人得安其居,得立其业。当今圣上乃是天降真主,一统天下纷乱,三国归一,从此悬戈止战,天下靖平,万民得安,如何不配万世永昌?”
听闻此言,张心义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还好有人替自己回答了,这种问题一个答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
来人闻得此言,却是一声大笑。
“哈哈哈,可笑。司马小儿也配称真主?当年他祖上得国便是不正,胁迫幼主篡位而来。而今三国虽是一统,可天下却是变乱之时。尔等书生真是不知天数。只呆在这繁华的长安城里,如何得知天下百姓是何般生活?”
此话一出,堂上堂下众人具是吓了一大跳,没有一个人再能开口反驳了。直言圣上司马小儿,称其得国不正,这可是大忌,被有心人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而连带这一般饮宴的众人,怕是都要坐大牢了。
而张心义此时更是大惊失色,明明是大喜事的时候,怎么进来个这样讲话的人物,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好在这些年走南闯北,积累了些胆色,当下当机立断道:“我看怎么你相貌,原来是外国来的贼人!来人,把他抓起来送官府!”
听闻此语,来人却并不惊慌,只道了一句:“井底之蛙,有何能耐抓我。”
说罢,单手取下腰间毛笔,另一手却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张黄纸,也并不见此人沾墨,便直接在纸上画了起来。
只见此人动作极其迅速,那刚要一拥而上其拿下的众家丁护院只走出两三步,便觉再难移动。收起那写画完毕的长笔,在把另一手上的符纸向天上一抛,这看不出画了什么的符纸在离手只后,便径直向上飞起,约莫飞了有半米左右便自行消失。符纸消失的同时,张府的家丁具是原地僵立,再难移动分毫。
见此情景,张老爷顿时慌了神,府里的家丁以各种千奇百怪的肢势同时不动了,任谁都看出来有问题了。当下却也只能壮着胆子道:“你这妖人,使了什么妖法!”
来人见张老爷这般形色,倒也不急,只是道:”吾今此来,并非来找尔等,尔等不必惊慌。“
堂上众人听闻此言,不禁松了口气,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听张老爷问:“那你来干什么?”
来人道:“吾今此来,却是为张老爷之子而来。”
“什么!你找云西要干什么!”张心义惊道。
来人道:“吾乃江南会稽山的修士,而今前来乃是欲收汝子为徒,随我回山修行。”
张心义听了来人的话,心里倒是放下了些。这些年走南闯北,却也是听说过不少各类传说。且这道家乃是当下世之显学,此时见了来人的一手法术,只到真是见了神仙中人,如此竟生出几分喜意。
只是多年经商养成的谨慎思维却让他有些疑虑。
当下道:“仙长请随我内堂一叙。”
说罢,便抬手请来人往内堂走去。
边走着张心义却也不禁思索,看这道人如此急切,不远万里从江南来到长安,就为了收我儿子当徒弟?只怕事情还有蹊跷。
待到了内堂,张老爷知道一般人对当下的情况并无帮助,便屏退了下人,问道:”仙长从江南来,其路不远万里,只为收犬子为徒?“
来人道:“正是如此,有何不可?”
张心义道:“不知犬子有何特异,劳烦仙长不远万里而来?”
来人道:“此子······,尔等凡人,不必知晓!”
张心义听闻此语,心中却是一突,一种不详情绪极速涌上。当下便道:“仙长是有大神通的,我等皆是一介凡夫俗子,想来有什么大运也不当落在我们头上。我与犬子这般人只能当个普通人过一辈子,实不值劳动仙长费心调教。”
来人脸色不变,道:“这说的如何说话?既然得我指导,此子日后定然也是法术高深,福源深厚,当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何乐不为?你也该为孩子的未来多做考量.”
张心义心里一凉,听闻此语,知道今日之事只怕是无法善了了。但是让他交出孩子,他也是绝不愿意的。可是对方又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了的,该如何是好呢?当下也只能先想办法拖住他了。
“仙长所言有理。只是眼下孩子刚刚出生,尚需奶水,仙长独自带他行路,只怕多有不便。”张心义道。
来人听闻此语,知道此事有可商议,且也不愿在长安城多生事端,便缓和道:“张老爷多虑了,我等仙法,自有方法喂养。”
张心义听闻此言,知道这法子不行,便顺承说道:“仙长神通,小人不敢想象。只是这一路上山高路远,孩子可还需要些换洗的襁褓衣物?”
来人一听,倒是一愣,这符术一道,倒是能吸收天地灵气,但却不能变化出具体的衣物服饰。且修行之人,所着之物多不是凡品,也未曾有换洗之说,多年习惯下来,倒是忘了这一事了。
当下便问道:“那你可有准备?”
张心义一听,马上道:“有准备,有准备,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取来”。走到门口,喊道:“来人!”
后园中等候的下人马上赶来应道;“老爷”
“去取婴儿换洗的衣物来”张心义说道。
同时暗使眼色,叫那长年跟随自己的老管家来。下人见主人这般神色,也只事情恐怕不对,立即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看到下人领会,张心义便回头,勉强笑着走回内堂,准备先陪好这尊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