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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假装咸鱼第96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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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咸鱼第96天】

一家三口就这样安顿了下来,像是三个生活在不同时区的异乡人,生物钟的指针被扭到了同一个时间领域里,易南珂不知从哪里淘来了一个老旧的黑胶唱片机,还有很多复古的刻印碟片,每到清晨六点多,唱片机里总飘出沙哑深情的粤语苦歌,沧桑、缠绵又苍茫,叫人起床很有效。

高家的一日,就在旧人旧歌的唱腔里,寥落地开了个头,辛禹是起得最早的,在两个男丁无比稀烂的厨艺衬托之下,让她难得在一日三餐里,慢慢寻得了一些优越感,哪怕是纯粹煲一碗白粥,佐以豆腐乳,他们都会觉得很香。郝导批下来的伙食费很有限,只有寒碜的三刀水,她得精打细算,去楼下的超级市场采点一圈后,她把菜价都拍了个照。有个卖青椒的老板娘以为她是新妇,遂是热烈地推销青椒,说青椒最实惠经济,跟任何荤素都是百搭,非常入味。

辛禹问青椒可以做什么,老板娘就说,可以做青椒肉丝,放勺白糖,撒下中坝生抽,大火候,起锅快,炒出甜味提鲜,能让整盘肉丝咸甜适中,味道都上了个层次。

辛禹挨不过老板娘的盛情,买了些回去,当晚便试手,结果两个男丁各吃了三大碗米饭,一盘菜很快吃个精光,辛禹觉得自己厨艺也不算惊艳,但青椒提鲜的肉质,很是开胃,她自己也吃了不少。崔家佑夸赞青椒和猪肉组合在一起,简直是个miracle,天作之合,让他感觉自己白吃多年的青椒,辛禹听后非常受用,没几天光顾一回老板娘的菜摊,一次炒一大锅,炒一次吃三天。

筒子楼坐落在市外五环,绝大半人家是赁租的工薪族,通勤量很大,辛禹发现他们厨房的排气窗基本上处于熄火状态,似乎好久没动厨过,有次听大堂保安说,年轻的上班族很多不用厨房,吩咐装修师傅把厨房打掉,装修成客厅的一部分。

对话的最后,辛禹总收到来自保安揣测又八卦的眼神,对方眼神很黏,黏住了一些不怀好意的流言蜚语,他问,“靓妹,你每天都好早起,是读什么学校啊?”

辛禹:“雅望中学。”

“那你好倆(厉害),高生跟你是乜嘢关系,你们都不同姓,应该不是兄妹吧?那乖仔都十岁了。”

辛禹蹙了蹙眉,感觉对方的话明显越界了,敛着眉眸,淡然地回敬:“这唔关你事。”

她的眼神很冷,冷意渗透在了空气和呼吸里,虽平稳淡寂,但让保安有些愕忪,讪讪地不言语,往后的一言一行有些收敛。

但这并不意味着揣测会就此停息,这就像是墙根里的喜阴植株,只要一掬光,一点水,一些舌根,就可以轻易破土而出的东西。

易南珂白天去外面跑单,辛禹负责辅教崔家佑,最初的那天,她先教他去搭乘电梯,她站在家门口里,看着他自己坐一回。

因为是自闭症患者的身份,崔家佑走起路来像个颤巍巍的小不倒翁,步速慢,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有一位穿着精英套装的棕发女人,也在等电梯,辛禹认出她是对面1901的住户,姓丰。

丰小姐一边等,一边玩手机,神态线条冷然,这时候,电梯上头门楣处,突然发出黄色的幽光,电梯到了,棕发女人直接走了进去,站定,摁了一楼,崔家佑正对着电梯门口,摇摇晃晃地走着,还有五步路的时间,丰小姐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明显的不耐,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木然地看着手机,等着电梯门阖上。

在崔家佑还有一步路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到了关闭时间,门阖上的那一刹那,带出了一阵阴飕飕的冷风,摇摇晃晃的,劈头盖脸撞在了崔家佑脸上,身体离电梯门近在咫尺,他感受到了凛冽苍凉的风,还有最后一刻女人的眼神,嘲讽而冷漠,眸色冰冷如吐着芯子的蛇,渗透到小男孩的视域里,好像他是一个低人一等的低能儿。

崔家佑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金属门在眼前阖上,全然没有料知到,自己会被拒绝在电梯之外。

走廊上的光线在轻微地晃荡着,好像是有万千的金粉蛾子在逡巡振翅,水泥铸就的电梯门旁边,飞速下行的红色数字,泛散出簇簇幽光,将近处窗外的日光,撕成了均匀的血色绸线,这不过是发生在一分钟里的事情,但对于辛禹而言,仿佛过得很冗长,她和崔家佑虽然身份是戏中人,都没有做入戏的准备。

崔家佑的脸,没在了电梯门前的黑暗里,身体浸在日光中,眼睛如寂夜里最后的烛光,被风剿灭了。

辛禹知道崔家佑很失落,但她现在不能走过去帮他,这是特殊身份所带给他的特殊体验,这种体验必须连贯,不能被贸然打断。

忽然之间,她真正明白了郝导布置秘密任务的用意,搭乘电梯,对于普通人而言,看起来是多么简单的事情,但却让一些人寸步难行。

第二次摁电梯,电梯似乎满人了,电梯门又很快地关上。

第三次摁电梯,终于等来了空的厢位,看到崔家佑终于成功搭乘进去,辛禹渐缓地舒了一口气。

不曾想,过了好一会儿,崔家佑买了两盒鲜牛奶上来,什么话都没说,罕见地沉默,没如往常一样,分享心得体会。

辛禹嗅出了一丝端倪,忙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一位十二岁的小男孩,径直走到她眼前,伸出手臂搂住她,脸深深抵在了她的腹部,隔着一层衣料,辛禹觉知到一阵温热的濡湿之意,慢慢地,从衣料的褶隙处漫延开来,淋淋漓漓,如春日的毛毛雨。

在长达三分钟的缄默之后,崔家佑才说:“住对楼的那个1702女士,她没有给我摁开键,平时南珂哥哥在的时候,她一定会给我摁的……我去711会经过保安亭和bus站,那里有很多这里的上班族,还有买菜的妈妈桑,大家都以为我听不懂或者听不到,就在那里议论,什么话都有,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平时南珂哥哥带我出去时,他们都对我很和气,会让着我,但南珂哥哥不在了,感觉他们都变了个人,对我很讨厌……”

不知不觉,他的絮絮叨叨了一大堆。

辛禹伸出手,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现在还会觉得这个角色扮演的游戏,很好玩吗?”

面对这一细致而柔软的瞬间,崔家佑剧烈的摇了摇头,绸红的鼻头翕动着,委屈巴拉地扁着嘴:“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太扎心了!我以前走到哪里,都是披星戴月的,大家都很喜欢我,我真的,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这一份感觉,是属于高晓宁小朋友的,刚刚你走入他的人生里,在没有任何保护伞的庇护之下,直白感受到了他可能会感受到的偏见与歧视,你如果觉得很扎心,而不是出于同情,说明你可以与他感同身受。”

崔家佑俊白的脸上,还滴答着咸湿的水渍:“可我刚刚看到,那个女士在看一个与山区儿童相关的募捐新闻,她还捐钱了。”

“知简行难,很多人面对的是屏幕,可以当个有爱心的圣人,面对现实的话,只能做个普通人了。”

崔家佑听得似懂非懂,整个人还是有些蔫蔫的,

辛禹也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晚上的绘画任务实在做不下去,刚好易南珂下班回来,小男孩又诉了一遍苦。

易南珂对这件事容忍度为零,要给崔家佑撑腰,看着父子俩情绪都有些up,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好像随时会去找人干架,辛禹一时有些忐忑:“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易南珂:“百分之五十,诉之以武,百分之五十,晓之以理。”

辛禹没听明白,他并不跟她明说,只让她安心明天看好戏。

翌日,照旧的时间,照旧的电梯口,照旧的人,如千篇一律的作文开头。

辛禹今天特地跟舞团请了事假,晚点会过去,现在她站在了贴着倒福字的旧门前,目送父子俩走出去,一切仿佛带有高光滤镜,他们的衣服都很纯白干净,身影双双潇洒落拓,与那脏兮兮的斑驳墙面和走道,形成了鲜明的对衬,像是某个电影里的长镜头,多少有些壮士断腕一去兮不复返的壮阔。

丰小姐还是一身跟昨天没什么差别的铅笔套装,本来还是在冷漠的刷着手机,看到易南珂牵着崔家佑出来,麻冷的表情有一时松动,她的视线在易南珂身上停留了好几秒。

青年身量比例非常优越,那一张脸的五官也立体,面容峻烈而温沉,性子燎野,人笑起来,也有些痞,但又维持着年轻父亲特有的沉稳,这样的款式,是她在社交圈子里鲜少见到的,每天跟那些挨踢男处在一起,致使审美过疲乏的丰小姐,在见易南珂的时候,心往往都会多跳几下。

丰小姐不动声色拿出小化妆镜,精心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修剪出一个得体温雅的微笑:“高先生,这么早就送乖仔跑班?”

易南珂单手抄着兜,侧眸,淡淡寒暄了一下:“丰小姐也很早。”

丰小姐说:“你家乖仔不声不响的,好乖。”说着,想要去假模假式地摸他圆绒绒的脑袋,但崔家佑讷讷的一张脸上,露出了些许惊惧之色,头一偏,避开了。

易南珂将一切都纳入了眼底,无声弯了眼角,漫不经心揉摁着脖颈:“不好意思,晓宁表达爱憎有些直白,不过,他平常不会这样的。”

丰小姐的手扑了个空,悻悻地收回去,像是在撤回一条发错的消息一般,有些尴尬,只得捏紧了臂弯间的皮包,笑说:“你做爸爸的,平常带孩子一定很孤单吧?”

“也不会,晓宁可以跟姐姐一起玩。”

听这番话时,丰小姐下意识看了一眼对面的1702,适时瞥到了候在门口的辛禹,少女松松挽着墨发,身着很素,一件驼色毛呢开衫,下面是短绒裤,两条纤白如瓷的长腿,就这般浸泡在了羽绒般的空气里,明明是如此简单的衣服,但穿在她身上,却有了一种别样生动的高级感,眉眸轮廓很上相,仪态也特别好,站姿纤挑,静静地站在秋日光影里,不言,也不语,看着就格外动人。这明明是个未开化、纯素颜的学生妹,但看得丰小姐有些自惭,她是圆肩内扣,微微驼背,并且,感觉自己带全妆,都没对方那样好看。

不过,一想到那些流言,丰小姐的道德优越感却又回来了,她撇了撇眼神,问:“那一位是殷小姐咯?跟晓宁都不同姓,高先生跟殷小姐乜嘢关系?”

“这不是很明显么?”易南珂后背懒懒地抵在墙面上,深深看了当事人一眼,嗓音如石子儿贴着缓磨在砂面上,清晰有力,“我们同居关系。”

——噗。

辛禹素来的坦荡,此一刻戛然而止,她知道易南珂是个条直的人,但此时,人被这番话弄得有些发怔。

丰小姐大概也没料到青年会如此率直,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卡顿了好久,掩嘴干笑一声,才生硬地续上了话,另起论题:“就算有两人带小孩,也会很孤单不是吗?听说拥有自闭症的症候者,一生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跟人有什么情感交流,他根本不会说爹地妈咪我爱你,不懂回应,所以说,晓宁又哪里来的爱憎?”

她是在回应易南珂说的『晓宁表达爱憎有些直白』这一句话。

易南珂扯了扯削薄的唇角,“虽然网络报道上是这样说,但小孩们其实特别敏锐,任何人对他们做了什么事,他们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的,辛小姐觉得呢?”

青年锋锐的眼底掠过笑意,但嗓音劲紧又淡冷,音线低沉,因是刚起不久,话音透着低低的倦哑,仿佛在雨色里淋过的蝶骨刀,教人有些惕凛。

丰小姐脸上挂起了蒙娜丽莎般的神秘笑意,笑意很浅,但不达眼底,她将散落在颊面的鬈发捋到耳屏后,牵强地附会了一句客套,许是心中攒着事儿,她没有主动说话,只盯着电梯上行的数字,『叮』一声,电梯门大开,里面站着一些穿着正装的上班族,面容模糊,哈欠声此起彼伏,人影憧憧,都低着头刷手机,没往门外瞅一眼。

易南珂让崔家佑先进,须臾,丰小姐也打算跟着进去,倏忽之间,一条温实强韧的胳膊拦在了电梯门口,让内部簌簌的空调冷气都为之震颤了一下,丰小姐有些猝不及防,费解地看着青年:“高先生?”

易南珂还是维持着单手揣兜的模样,吊儿郎当地挑了挑眉:“你是做出纳这一行的,对吗?出账之后一般都有回执单,你昨天对晓宁做了什么事,我今天就对你怎么做,也算是对你的回执。”

日头高升,廊道内外漂泊着金芒色的日影,有清洁员提着水桶从消防通道里走出来,正在清洗地板,空气弥漫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丰小姐皱眉,容色渐沉了下去,虽然不太明白他是怎么看出她真实职业的,毕竟彼此都未曾深入交流,但她再是装傻,此番也听出了刁难之意。

电梯里的人都发现了门口的动静,视线从屏幕面前抬了起来。

丰小姐脸色有些掩藏不住的灼色,抬腕了一下表,低声说:“高先生,麻烦你不要跟我讲笑了,我八点半要打卡,再不走,就赶不上早班的bus。”

只遗憾,易南珂根本不好糊弄,站直了修长的身体,冷淡扫了对方一眼,慢条斯理点了点头,开门见山:“行啊,你跟晓宁道歉,我就放你进去。”

“道歉?”丰小姐似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joy,觉得很可笑,“平白无故地,我为什么要跟你儿子道歉?”

易南珂拖腔带调地啊了声,明白了她那负隅顽抗的心,“那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对他具体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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