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臭老九的女儿2 (第2/2页)
“你给我闭嘴!”侯父一看候母越说越离谱,急的大吼一声。
萧圆听了半晌,可算是见识老太婆的无耻了,这会儿也不站着干看了:“行,既然老侯家这么委屈,咱也不能寒了八辈贫农的心。”看侯父想说话,愣是没给他机会,直接看向刘队长,“刘队长,就麻烦你们帮我把嫁妆直接处理了,换了钱多少也算是我为国家做贡献了。”
说完就指着客厅的家具,“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我的嫁妆,当初候孝东穷的叮当响,家里的东西都是我娘家给我置办的,”一边指还一边解说,“当初离婚离的急,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处理,后来又忙”
刘彪看时间差不多了,也懒得再跟侯家人纠缠,一看萧圆开始点嫁妆,就跟几个手下点头,几个小将早就等不急了,一得着示意,立马就上前搬东西。
候母眼瞅着情形不对,死活拦着不让搬:“这是我家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搬?”这边桌子被她扒着没法动,那边椅子已经被人拎了出去,老太太恨不得变成三头六臂,看儿媳妇还在那发呆,红着眼睛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你是死人呐,不知道拦着!”
周小翠一看,转身就进了屋子,并反锁了起来,防着门被人踹开,还搬了个桌子堵在门口,然后就翻箱倒柜,把些值钱东西贴身藏着,一边藏,还一边可惜,可惜大多值钱的东西都在老俩口屋里藏着,不过现在也顾不上了。
候母看儿媳妇进去就没出来,又是恨的半死,侯父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俩口子进城也有段时间了,见识了不少类似的事情,知道拦根本就拦不住。
侯父像是放弃了挣扎,候母可没有,她还是在拼命拦,想她苦了半辈子,好容易才过了几天好日子
,现在想活回去,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眼看着拦不住,她一下跪倒在刘彪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就哭求:“我们可是八辈贫农,你们不能抄我的家,你们凭什么抄我的家?都给我停下,那是我家的柜子,都给我停下!”
“当初我还给红军编过草鞋呢,你们一个个可不能欺负我们呀!停下,快给我停下来,呜呜,杀千刀的,都给我停下来,呜呜,不就是资本家的旧家具么,怎么滴,还不能用啦?都给我放下,那都是我家的东西!”
老太太丝毫不顾及脸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嚎着,刘彪看着自己的裤子都被哭脏了,嫌弃的不行,想抽出自己的腿,奈何老太太劲儿挺大,一时半会还抽不出来。
刘彪看自己被□□着,当事人却屁事没有,当即抖了抖腿,跟老太太推脱:“大娘,我们这次可不是抄家,人家萧同志主动要捐嫁妆为国家做贡献,我们还能拦着人求进步?”
说实在的,这要不是有人找上门来,他们脑子抽抽了才会找上他们,没有油水不说,还格外难缠。
就像这次,要是萧圆不主动交待,他们哪里知道一个外嫁女还有不少嫁妆呢,更别说主动招惹候家了,八辈贫农的出身还是有些用的。
毕竟,万一什么都没抄出来,还惹来一身臊就不好了。
萧圆这会正在跟俩孩子小声说话,听到刘队长的话,就拍了拍孩子的脑袋瓜,转过身也跟着帮腔:“可不是?既然要划清界限,就得划的清清楚楚、彻彻底底,再用前儿媳妇的嫁妆算怎么回事?”
“小圆哪,你这把嫁妆都搬空了,你让两个孩子喝西北风?”侯父沉着脸,拼着力气压抑怒气,“不是我说,你个当娘的,好歹给俩孩子留点后路。”
“咋了?没有我这个当娘的嫁妆,俩孩子就不活了?那要爹干啥?”萧圆扫了一眼那扇关严实了的房门,“我听人说你后娶的儿媳妇可连一毛钱的嫁妆都没有,还是个农村户口,连口粮指标都没有,如今生了孩子,吃喝可全指着候孝东的工资,怎么滴,都是儿子还想区别对待呢,小
心我上厂里告他去!”
天真,真是天真,以为躲屋里不出来就完事了?哼,吃了原主的东西都给她吐出来,原主好性儿也没个好报,换她来了,当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候孝东的工资不低,可负担也重啊,乡下一大家子要支援,他自己也要花钱开销,一年到头根本余不下多少钱,之所以现在过的还不错,还不是靠的原主的嫁妆。
结果拿了人家的好处,却一点人事不干,不说支援一下原主母女了,就说留在侯家的两个孩子,瘦的干巴巴的,身上穿的也是破破烂烂,明摆着过的一点都不好,既然如此,她当然不会留着原主的嫁妆,便宜侯家一家子。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样的事情刘彪见的多了,心里大概明白萧圆为什么来此一遭了,要不说为母则强呢,啧啧,这候工一家还真不是东西。
“告你个大头鬼!”候母一听就炸了,立马从地上蹿起来,对着萧圆就冲了过来,老大是她最出息的儿子,是她一辈子的指望,要是被这扫把星告出个好歹,那她一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我跟你拼了!”
萧圆眼见着人冲过来,在到近处的时候一侧身,直接让老虔婆摔了个大马趴,可能是冲的太急太快,老太太居然一时没爬起来,刚才额头还撞上了墙,听着那一声“砰”,想想就很疼。
萧圆居高临下的看着,一点没有要扶人起来的意思:“年纪不小了,可得悠着点儿,不然一不小心摔出个好歹,这大把的好日子可就没法过了!”听着像是诅咒似的。
侯父狠狠瞪了眼说风凉话的前儿媳妇,赶忙起身将老伴搀扶起来,只是客厅原先摆放着的桌椅板凳都被人搬走了,他只能将老太太搀着不让人摔倒。
刘彪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腿,嫌弃的直撇嘴,也没有管老太太的死活,转而说起嫁妆的事:“萧同志,客厅里的东西已经搬完了,你看?”
趁着老俩口无暇顾及的功夫,萧圆直接领着人往老两口的卧室里走,老太太那边还在哎哟哎哟的喊疼呢,一看萧圆要往卧室里冲,立马又忘了疼,要拦着
人不让进。
只是这回被老头拉住了,“算了算了,让他们搬!”这帮杀神来了,想全身而退根本就不可能,再说还有前儿媳妇亲自指认,他们就是想耍赖都没有理由。
毕竟在乡下,也没有婆家霸着前儿媳妇嫁妆不给的理。
候母挣扎着还想去拦,侯父死死压着,见小兵们都在卧室里,压着嗓子劝老太太:“你不要命了,那些都是什么人,你想找死不成?”侯父说着又小心的往他们卧室的方向瞅了一眼,“姚家的事你忘了?姚老爷?嗯?想起来了没?”
候母一听姚老爷的事,浑身跟着一颤,不敢再提烂人的事了,城里抄家的事他们老俩口听说了不少,亲身经历的却不多,可五几年斗地主的事,他们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当时姚老爷怎么死的,他们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过了十几年,想起当年的事,心肝还是发颤!这时候,老太太不禁有些后怕起来,她刚才怎么有胆敢跟这帮杀神硬杠呢,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呢么。
撑着她的一股劲儿散去,老太太立马虚的有些站不住,边上的老头看老伴这幅德性,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真是个怂货!
卧室里
刘彪看着从老俩口衣柜里搜出来的好些好料子,摇了摇头:“啧啧,这老俩口可真是会享福,瞅瞅这料子,我老娘都没这待遇呢!”
边上的小喽啰听了眨眨眼睛,心中有数了,继续翻箱倒柜,刘彪看了看边上的萧圆,想当初水灵灵的一女同志,这才半年多,就成了这,唉,也是造化弄人。
想到这里,刘彪冷硬的心,稍稍软了那么一丢丢:“萧同志,看你这表现,这些日子总算没白教育,你放心,组织不会随便放弃一个好同志,等回头,我一定向上面好好反映一下你的情况。”
他打量了一下萧圆的单薄的身体,想着让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同志挑大粪,确实是难为人家,回头要是有什么好点的工作,就帮人换一个。
“谢谢刘队长,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改造,坚决向组织靠拢,做好组织的马前卒,指哪儿打哪儿。”萧圆
一听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再挑大粪。
正说着呢,就见一个小将从抽屉里搜出一个手绢包裹着东西,鼓鼓囊囊一团,看着像是不少钱。
打开一看,果真是,有钱有票,看样子还不少,“办事”到现在,总算见到钱,大家伙都特别高兴,小喽啰数都没有数,就重新卷卷交给了刘彪。
刘队长也没客气,直接塞进口袋里:“这回萧同志可算是立功了,回去我就给你请功。”虽然大家都知道手绢里的钱票不一定就是嫁妆,但是谁都没提。
萧圆笑笑,可算是见着钱了:“当年我从娘家带了好千块的现钱,另外还有十根大黄鱼,当初离婚离的急,我是一毛钱都没带出来,也不知道被侯家人藏哪儿去了。”说完就叹了一口气。
钱肯定是有的,但也就一千多块,大黄鱼也有几根,但没有十根,但是这些具体数字,除了原主谁知道呢,还不是她说是多少就多少,想想就很开心。
小将们一听就铆足了劲儿在那儿翻找,生怕遗漏了一毛半毛的。
说来也是惨,小将们各自都是有地盘的,资本家多的地方当然抄的多,资本家少的地方自然没的抄,他们厂就属于后者,干部们大多是泥腿子军人出身,工人们大多是泥腿子出身,大多都是根正苗又红的出身,想抄都没地方抄。
当初萧父家出事,就不是刘彪他们主导的,而是萧家所在的大学里的学生干的,当然他们也跟着去别的地方抄了不少,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
也正是如此,这次刘彪带着人过来,才不像别的地方那样如狼似虎,不然早就有人要流血了。
当然,要是这些人真是穷凶极恶之徒,萧圆也不敢找他们,毕竟她跟侯家不是生死大仇,没必要把人往死里整,好在这些人在坊间颇有威名,还是很能唬的住人的。
这边侯家出了事,正在加班的候孝东得了报信,正在拼命往家赶,他一边往家跑,一边想着对策,刚才报信的人已经跟他说了,说是他前妻带着人去的,想来这事应该是跟她脱不开关系。
想到这里,候孝东不禁一阵焦躁不安,估计是前妻活不下去了,想要拉他下水,唉,还真是应了那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可是,她怎么能怪他呢,当初老丈人出事也不是他举报的,后来跟前妻离婚、划清界限,也是没办法,当时的情景,难道他要拖着一大家子人一起死么,就算不为侯家,还不得为了俩孩子多想想?怎么她现在却恨上他了呢
路上遇到的人看见他,都对他指指点点的,偶尔也有那么一句两句的传到耳朵里,听的他气的想打人,等跑到他家楼下,就见下面放着他熟悉的家具,不禁心中一紧,这是要抄家?顾不得多想,憋着一口气就往楼上冲。
气喘吁吁的爬上楼,就见自家门口围着一圈又一圈看热闹的人,大家伙一看他回来,主动给他让出一条路。
“哟,总算是回来了,再晚会儿,那家估计都得搬空了。”
“切,那是人萧老师的嫁妆,人爱往哪儿搬就往哪儿搬,谁也管不着。”
“真没想到萧老师居然有这么多的嫁妆,啧啧,这老侯家可够不厚道的,用了人家的家具,人累晕了,躺在医院,都不说去看看,这下把人惹急眼了,拼着一口气,直接把嫁妆全捐了,让老侯家竹篮打水一场空,啥也捞不着。”
“唉,要不说做人要厚道呢,真把人逼急了,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大家伙刚才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人家萧老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将留在老侯家的嫁妆全捐了,想想也是,留着那么些好东西给老侯家也落不着一句好,最后纯粹是便宜了一家子白眼狼,搁谁谁心里能过的去?
候孝东回来的时候,刘彪他们正在他们夫妻房门口踹门呢,看样子是小翠将门反锁了,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没全落在那些人的口袋里。
气都来不及喘匀,他就赶紧上前打招呼:“那什么,有话好好说,”赶紧深吸一口气。
候母一看儿子回来了,立马拉着他的手就开始哭,哭的撕心裂肺,凄惨无比:“老大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要再不回来,咱家可就没了,呜呜。”
萧圆看了一眼原主的男
人,忍不住冷笑:“老太太,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谁要搬你的家了,这不都是我萧家的东西么!怎么,你们老侯家是土匪不成,连前儿媳妇的嫁妆都能说成自己家的了?”
侯父厌恶的瞥了眼萧圆,就小声的跟儿子交待,父子俩嘀咕了一阵,候孝东总算知道了个大概,他深深看了一眼萧圆,最后掠过她,直接跟刘彪打交道:
“同志,自古女子的嫁妆都是由儿女继承,我和她虽说是离了婚,可两个孩子总不能塞回娘肚子里去。”候孝东仔细斟酌着说辞,他也不想将这帮子人得罪了,
“照理说养家糊口该是家里男人的事,但我家就我一个人有工资,另外乡下还有亲戚要帮衬,负担实在是重,她当娘的总得养孩子不是?再说这些个家具又不值几个钱,要不这样,我们按着回收站的价格重新买回来,你们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有些人不拿她当盘蒜,她也便不当他是颗葱,“养不起孩子,你生他干什么?还是老话说的好,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你既然养不起老婆孩子,就别娶老婆,别生孩子,这样岂不是干净?”
“据我所知,你后娶的媳妇连个工作都没有,整天在家猫着,你有钱养他们母子,就没钱养俩个大的,嗯?世上有你这么当爹的?偏心都偏到胳肢窝了,你要是实在养不起,你直接说,我带他们俩走!”
“你!!”候孝东被人揭了面皮,脸上有些挂不住,故意顾左右而言他,“这能是一样么?你的这些破烂,我们拿钱买还不行?就这些破烂玩意儿,搁回收站也就几毛钱的事儿,我们直接买下来,省得你来回折腾了,浪费时间。”
“就是,这都用了多少年的旧东西,压根就不值钱,识相的,就按我儿子说的办,我们就当是做好事不跟你计较了。”经儿子一提,老太太立马觉得是个好主意,连忙跟着帮腔。
“不稀罕你家的好心,我的那些家具都是好料子,你去回收站买个试试?”拿她当傻子忽悠呢,真不知道原主当年怎么猪油蒙了心,居然找了这么个东西,
萧圆再懒得跟侯家人歪缠,“刘队长,我看不行,你们就直接按着嫁妆单子接收,怎么样?”
刘彪双眉一挑,这是被惹急了,直接来个狠的,啧啧,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真要是按嫁妆单子,还不是她想写啥就是啥?啧啧
两个老的还没明白呢,候孝东慢了半拍,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们不认,我们坚决不认,真要按嫁妆单子,还不是你想写啥就是啥,我们绝不认!”
“哼,由不得你不认,当初我带了多少嫁妆,可不是我一个人凭嘴说说的,是好多人见过的,我能找到证人。”
当初原主结婚的时候,是真有嫁妆单子的,只是时间隔了那么久,还经历了原主父母被抄家的事,嫁妆单子早不知道去哪儿了,但当时他们结婚的情形,确实是有不少人知道。
那时候候孝东穷的叮当响,他们结婚,就跟入赘差不多,认真说来,这家里的家伙什还真是原主慢慢置办起来的,还有那些现金黄金什么的,也是有的,这些好些人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具体数目,所以,萧圆说的一点都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