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第2/2页)
“怎么能说给你的呢,是结婚时候买的,但没说给你的。”老五叔狡辩着。
“那本来就是彩礼,不是我的是谁的。那么爱看电视,你们另娶一个媳妇买给自己不就得了。反正这台就是我的。”芙韵理直气壮地说,还好已经慢慢会说安清话了。
“你这女人,怎么听不懂话呢。”老五叔气急败坏。
“到底是谁听不懂,我听不懂你们安清话,我学了。说三千块买我回来,我忍了。答应的工作没做到,我也不嘲笑了。就这样,我还和薛斐显过日子,你还要怎样!你以为你儿子是宝啊,谁都要伺候着。怪不得我说怎么看薛斐显那么不顺眼,原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窝囊废。呸,和女人抢东西。”
老五叔听得脸都青了,也不抽水烟筒了,直接拿起水烟筒就要往芙韵身上砸。“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
芙韵一脸懵,但也瞬间反应过来躲开。
老五叔穷追不舍,一直嘴里骂着你这个不要脸的。
芙韵拼命躲闪,却也硬骨头不肯离开村口。
小黄嫂在一边拦都拦不住,芙韵这下也不骂了,怕真把他气死了。
薛显收到风声,匆匆赶来。和老五叔一起抓住逃窜的梨芙韵。薛昂显把梨芙韵的双手扣在身后,让她逃无可逃。
老五叔的水烟筒劈下来,梨芙韵用尽一切往薛昂显旁边躲,这时候男女的差距就感受出来了。
芙韵只觉得悲伤,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本就是矮人一截,还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更何况权利呢。
芙韵往身后乱踹,薛昂显反应不及,松开了她一只手。芙韵马上转身咬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死也不松手的架势吓到了老五叔。
老五叔丢掉水烟筒,马上捶打芙韵的背,让她松手。芙韵置若无闻,老五叔揪住她的马尾往地上拽。
芙韵感觉头皮发麻,剧烈的疼痛感像触电般席卷全身,她只好松口。
芙韵已经恨红了眼,撕心裂肺地喊道:“你敢打我一下,我就要你命,我和你拼了。你试试看!”
也许是芙韵的狂暴吓到了俩人,薛昂显眼神示意老五叔松手。
老五叔不情不愿地松手,并把她推倒在地。“咬人的疯狗,怎么都养不熟。”
可怕的父子俩无事发生般离开了村口。
住在村头的人家或探头或站在门口看着,除了一旁的老黄嫂,没人上前,芙韵目之所及,全是冷漠。
芙韵只觉天旋地转,头脑发昏。瘫坐在地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老黄嫂用尽全身气力把她扶起来,心疼地拨开她眼前凌乱的头发。“你这又是何必呢,那俩个大男人真的把你打死怎么办!”
“我就和他们同归于尽,再让我三叔来给我收拾。”芙韵缓过气也还是不认输。
“唉,你家那口子刚才经过,明明看到却跟没看到一样,直接就走了。跟没事人一样,真不是男人!”老黄嫂藏不住事。
梨芙韵心更冷了,刚才混战中以为是错觉,原来真的是薛斐显在驻足。没有人让他离开,当然也没有人叫他上前。
他真是两边都不得罪,隔岸观火的一把好手。
梨芙韵更坚定迎难而上的想法,直接拒绝了老黄嫂要帮她清洗伤口的好意,往薛家的厨房走去,她知道自己不能后退。
人是铁饭是钢,梨芙韵知道薛家人肯定都在厨房吃早餐。既然现在没有改变的途径,那么她也要活着,活成薛家人讨厌的模样,那就是自己喜欢的模样。
毕竟薛家人看不得女人强。
芙韵直接拿起大碗走向灶台的粥盆,自顾自地端坐在门口的石头矮凳上吃饭。
薛家人冷漠地围成一桌,跟没看到芙韵一样。
老五娘还是端起一盆萝卜干走向芙韵:“脾气那么硬干什么,你五叔也不是真要打你,以后可别这么干了。”
芙韵真不想哭,也真不想理会她。但是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控制不住地下滑。芙韵抬高碗底,拼命喝粥来挡住脸。
那是芙韵从娘家带回来的萝卜干,是梨三叔自己做的萝卜干!
老五娘自然是看到了芙韵流泪,薛昂显也看到了。
“五娘你回来,理她干什么。她一个睡烂席的,饿死她就用席子一卷丢进江里,别弄脏了我们的地方。”薛昂显就差把冷漠直接刻在脸上。
老五叔满意地拿起他的水烟筒,巴不得看到芙韵有点服弱的样子。
芙韵选择暂时忍耐,她放下碗,定定地站在众人面前,一语不发。她在看谁?是依旧沉默的丈夫,还是这群没有道德廉耻的他人。
芙韵眼里有恨,有不甘,面对他们的时候,唯独已经不见眼泪。
日子还长,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